高烧一直不退。脑袋始终晕晕沉沉的。
耳畔有声音在尝试问我,我该怎么联系你的家人?
答不出来。
那个声音温柔无比,“木木,你要加油,要不你爸爸妈妈会担心你的。”
我似乎是哭了。
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绝望。
撑了很久很久,眼皮终于睁得开来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妈妈红肿的一双眼睛,其次是爸爸相当疲惫而憔悴的脸。
望定妈妈,然后一个巴掌轻轻地拍在我脸上,她凄然泪下,“你说,你这样让我怎么活?”
“对不起,妈。”
妈妈扑在我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才知,我的疼痛,不只是普普通通的感冒,我得了脑膜炎,高烧了整整两天才退下来。
两天……
我猛得爬起来,眸子疼痛地瞅着妈妈,瞅着爸爸。
爸爸读懂了我的内心,立即跨步而出,几秒后,就看到了从外面冲进来的人。
那样的徐雪枫,将悲伤脆弱暴露得体无完肤的徐雪枫,他眼中所泛着的那些光是因为什么?
妈妈瞥一眼后面的人,慢慢站起来,退出了病房。
我努力地微笑,想让他安心,谁料他泪如泉涌。
“雪枫……”
他马上就吼我,“你是弱智吗是三岁小孩吗?生病了为什么不说?”
我无力反驳。
他过来,坐下,瞅着我,冷不防地,搂住了我。
“对不起。”他说。
我摇摇头,生病,难过,都没有关系,只要还可以跟徐雪枫呆一起,就还是会很幸福。
“最怕就是会让你吃苦,受罪,我想我是错了。”
我喃喃,“这样跟你呆在一起,我就会很安心。所以没有苦没有罪,你能不能别再说这种话,我听了难受。”
“对不起。”徐雪枫鼻音太重,他其实是想哭吧。
最近,哭的人,见得太多太多了。什么时候,这些人才会不悲伤呢?
我一点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徐雪枫。不希望看到他满目悲伤地流泪。
娟姐是他姐姐,他爱她,就算娟姐有错,但也改变不了他们的血脉之亲。所以,他的处境注定是为难与痛苦的。
我能怎么做?求求你们,告诉我,我能怎么做?
徐雪枫没有久留,他的离去使我惘怅不己。
“丫头。”妈妈帮我理了理头发,说,“外面有个男生,一直守在外面。”
啊?流忆?
“是你朋友吗?”妈妈问。
“嗯,算是。”我想了想,就解释,“他给我邮过画,妈,他就是那个画家。”
妈妈就起身,“我去请他进来。”
那个家伙,一进来就笑。
就算熬了夜,也依旧是那么漂亮的一个男生。
“谢谢你。”我用了这样客套的开场白。
他在床前坐下,摸摸我额头,确定是不烧了,才说,“差点就丢了你的命了,木木。”
我咯咯地笑,“怎么会呢?”
“真怕”他说。
望牢我,然后又笑了,还语出惊人,“如果丢了你的命,恐怕我要坐牢。”
啊?
“你饿吗?”他思维跳跃来跳跃去的。
我摇摇头。
他为我掖了掖被子,就说,“可我饿了。”
我怔忡着。
他哈哈大笑,“真的,先前怕你出什么事,会牵连我坐牢,所以我就忍着,可现在你没事了,我可就该填补肚子去喽。”
“谢谢你。”
“用不着。”他起身做出要告辞的样子,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木木。”
“嗯?”
“要尽快好起来哦。”
这一句,其实是煸情话。只不过,他的表情上的认真永远稍纵即逝。
这样的男子,跟雪枫不太一样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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