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西门吹住处。
吴穷与西门吹相对而坐。
“西门兄的身体......你真的交给阿秀了?”吴穷问道。
“不错。”西门吹饮了口茶。
“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情我没做到。”吴穷面色沉重。
西门吹淡然道:“不怪你,是阿极他太倔强了。若他听你的,自然不会有事。”
“原来你也知道啊,那就听我一句劝,再等两天不好吗?”吴穷苦口婆心道:“最多两天,我就带人砍死苗王替西门兄夫妇报仇。”
西门吹淡然一笑,此时男装的她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上露出的微笑,简直晃花了吴穷的狗眼。
然而她说的话却给了吴穷沉重一击。
“不好。”
“你怎么这么倔!长得这么漂亮非要去送死,你这是在犯罪你知道吗!”吴穷勃然大怒:“既然你要去送死,还不如现在便宜了我!先脱光衣服陪我睡一觉再去送死不迟!”
反正神奇的海螺坏了,吴穷现在无所畏惧!
西门吹一怔,她没想到在自己面前一直怂的不行的吴穷竟敢这么跟她说话。
她摇了摇头,认真道:“你长得不算丑,天赋也很高。若能留下你的血脉对我西门家来说也算不差。
但大战前要保持状态,我不能在此时破身。”
吴穷目瞪口呆,这种事情你说的这么坦然真的没问题吗?
话说你父母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
他问出了这句话。
也许是知道自己此次将一去不回,也许是从未有人与她谈过心。
总之西门吹放下了冷漠,认真对吴穷解释道:“自我记事以来,父亲一直对我是女孩儿十分失望。特别练武之后发现我的剑道天赋卓绝,父亲他不仅没有欣慰,反而十分失望。因为他觉得可惜,可惜我不是男孩儿。”
“之后阿极出生,父亲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可阿极他的资质远远不如我,因此父亲更加失望了。”
“在父亲过世的时候,他要我答应他最后一个要求。”
“换上男装,从此作为一个男孩子活下去,否则他死不瞑目。之后我便如此了。”
“重男轻女果然是文化糟粕......”吴穷喃喃自语了一句,他想起了前世祖国的男女比例,身为三千万单身光棍中的一员,他十分不待见这个文化糟粕。
尔后他说道:“总之我是阻止不了你了,那你能否答应我一个要求?”
西门吹认真点头:“请讲。”
“西门吹这个名字不好听,能不能换一个?”吴穷得寸进尺。
“西门吹雪吗?这个名字......我不是很喜欢。”西门吹微微蹙眉道。
“不不不,用这个名字的话咱们都会完蛋。”吴穷笑道:“不如就叫西门雪,如何?”
“西门雪......”她低声念了两句,抬起头:“好,以后我就叫西门雪。”
“所以你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吴穷无奈。
冰山就是这点儿不好,天天板着一张扑克脸,她什么心情别人也猜不到。
“我很高兴,但......我不知道这种时候该露出什么表情。”西门吹,不,西门雪轻声道。
吴穷突然灵光一闪,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于是,他看到了一个两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笑容。
见他怔然不语,西门雪歉声道:“抱歉,我以前没怎么笑过。”
“不,是我的问题。”吴穷揉了揉僵硬的脸颊。
幸好知道她是女的,不然怕不是自己要去女频混了。
“总之头别那么铁,打不过不丢人。
该跑的时候就跑。那苗王修炼了几十年,最后还是靠着歪门邪道才比你强。
你还年轻,以后肯定会超过他的。土豆大神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吴穷苦口婆心劝道。
然而西门雪就只是微笑着听着,却并不回答他的话。
“啧,所以我最烦你们这些头铁的家伙,不光倔,还幼稚。”吴穷揉了揉眉心。
要是这世上都是之前遇到的那种懂得审时度势的家伙该多好......
“总之,我只说最后一句。”吴穷放下手,盯着她的眼睛:“你是西门雪,你要为自己而活。”
西门雪脸色更柔和了,她轻轻点头:“嗯。”
“我走了。”
吴穷没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离开。
良久,良久,大概有半个时辰那么久。
戒色叶清玄二人猛地推开小院儿的门。
只见戒色神色狂喜:“吴兄,收到消息了!他们......来啦!”
吴穷霍然起身:“走!”
.........
周苗边界,此时这里已没了过去郁郁葱葱的景象。
若从天上往下看,大概就跟看到月球表面一样,到处都是数丈乃至十数丈的大坑,甚至数十丈宽的也不少。
西门雪以剑拄地,她一身白衣已经完全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对面的苗王吐口了血,咧嘴道:“你们云霄门的人是不是都有病?一个个没事儿爆什么真元!”
此战真说得上是惨烈了。
他虽获胜,但自身亦遭受重创,若不赶紧回去治疗,怕是一个普通的“道法自然境”都可取他小命了。
虽然“道法自然境”本来就不普通......
他强行压制住体内紊乱的天地元气,缓缓走向已失去意识的西门雪。
在离开之前,前处理掉这个麻烦家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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