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晚上的电话，小可的手机就是不通。
睡不着，爬起来走来走去的。
妈妈可能听到动静了，进来时端着一杯牛奶。
“怎么？紧张？”妈妈将牛奶递给我，“把这个先喝了。”
我接过，却不喝，双手握住杯身，来回搓着。
妈妈说，“不用将你爸爸的话放在心里，只要尽力就好。”
这种话，听来很难过。
不明白，当家长的为什么要将压力施加在一个才15岁的孩子身上？小可妈妈为什么不能像妈妈一样用包容之心去理解小可？
“妈。”我想哭。
妈妈被吓了一跳，“怎么啦？”
我低头，继续搓着杯身，声音哽哽咽咽的，“小可可能考砸了今天的试，她……她妈妈，希望她去死……”
妈妈的手伸了过来，揉了揉我头发，温和道：“虽然每个人教育孩子的方式不同，但你要相信，没有当父母的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我摇头，痛苦地否决掉妈妈的说法。如果小可妈妈爱小可，她应该就要像妈妈一样，切蛋糕给她吃，说尽力就行，而不是像电话里那个怒容尽显说着恶毒话咒骂小可的女人那样。
她真的爱小可吗？
“别多想了好吗？早些睡，明天还有考试的。”
我木讷地点头。
妈妈起身，见我还是不能释怀的模样，只好叹气。
这晚就这么折腾，睡不着，一想到小可妈妈的语气心里就疼。
好不容易撑到天亮，连早餐也不吃，就出门。
奔去1中，蹲在门口守株待兔。
关于小可，其实不用打听，别人就热情地传达过来消息了。
很多人都说，小可作弊了，当场被监考老师给揪出来。这还不是什么大事，一般监考老师会给予警告的，关键是，小可顶老师的嘴了，人家一气就记下了她的准考证号，说不定会被取消资格了。
我摇头，“小可不可能会作弊的，不可能。”
跟小可同一个考场的人却说，是真的。她口袋里藏有答案，证据全被监考老师没收了。
这不是真的。我想。
可是很多人都围过来，告诉我，这事千真万确。
失魂落魄地，离开1中。
考完英语。一出考场，就想见小可。
可她的手机始终打不通。打座机，没有人接。
在街头晃荡来晃荡去的。
然后，被谁拍了一下。
一转身，就见到一张不冷不热的脸。
一时失态，扑进爸爸怀里就哭。
“干什么？”
我不答，不说话，只是哭。
“早饭不吃，中午饭还不吃，你想怎么样？”
“爸爸，如果我考不上C高，你会不会杀死我？”
爸爸的声音阴沉沉的，“我能理解成，你是在紧张吗？”
“小可……她恐怕是上不成高中了，她妈妈让她去死……爸爸，这种痛苦，我该怎么样才能帮小可分担一些？”
“傻丫头。”爸爸的声音竟然很温柔，“我不管别人是怎么教育孩子，但是我的女儿，不用那么辛苦，考不上也没有关系。我根本就不指望你能有多出息。”
我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爸爸，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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