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全家已经准备好,等待陈若之和她的新男友回来。
别说是陈潭良,其他兄弟心中都有点犯嘀咕,也不知道自己跟着紧张什么。他们从来没有这样作为家人等待对方上门的这种体验。
在渡过了一段煎熬的时间之后,大门传来开门声,陈若之的脸露了出来。
“我回来啦!”
只有江时凝向前几步去迎接她,其他哥哥们都僵硬地坐在沙发上,等待她后面的人进来。
江时凝转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他们都穿着高级定制西服,在客厅里一坐,犹如黑老大的窝点,散发着一股杀气。感受到母亲的死亡目光,几个儿子僵硬地动了动嘴,却仍然没有该表自己冷酷的表情。
陈若之将一个人拉了进来,不好意思地说,“这……这位就是我的新男友,他叫乔伊斯,中文名是杜洹。”
一个男人便被她拉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灰色的长风衣,带着金丝边眼镜,头发向后梳过,看起来精致整洁,并且有一股文人的气息。他还带着黑皮手套,整个人一丝不苟,却记得帮陈若之拿行李箱。
众人瞬间明白为什么陈若之喜欢这个男人了,因为他身上有一种架空民国里那种大文人的感觉,穿衣又如此讲究,两人站在一起,恍然民国文豪夫妇集体穿越现代。
这个男人的面相有那么一两分像是乔怀泽,因为他那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眼尾也是微挑的,嘴唇轻抿,长得就看起来特别有文化,有一种文人的高冷疏远和干净。
他看向屋里这些气势汹汹的人,摘下手套,很有礼貌地说,“你们好,鄙人杜洹,初次见面,请多多包含。”
声线倒算是温和磁性。
“他也是民国的人!”陈若之兴致勃勃地说,“上辈子我们两个还是对头,总是观点和立场不一样,经常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互相嘲讽,没想到这辈子竟然在国外见到了他。”
可能文豪总是有那么几个讨厌又针锋相对的对手,杜洹和陈若之就是这样的人。然而武者互相看着不顺眼就打架,而文人则会文绉绉的多。当时两人互相diss十好几年,从写文章diss,到写诗、写意、到最后出书都不忘记diss对方。
陈若之有一本书的开头便写道:此本书送给除去杜洹的全世界所有人。
杜洹为了气她,自己的书扉页便写:本书感谢陈若之小姐的倾情帮助。
气得陈若之在报纸上连写了一个月的诗来diss杜洹。然而他们这种文人骂人不是直来直去,而是由写景、写物、写古代来暗中讽刺对方。
应了那句话,没点文化都看不出人家在骂你。
比如陈若之写一首诗赞美雪,外人看来她就是在写雪,实际上杜洹一看就知道她在指桑骂槐。
两人互相diss对方十好几年,慢慢地竟然有了一点惺惺相惜,毕竟他们这样段位的人实在是不多。
后来慢慢的,两人在报纸上互相diss的次数少了,开始私下通信。刚开始还忍不住互相埋汰,到了几年之后,已经如同普通朋友那样能心平气和的谈谈自己的所见所闻了。
当然偶尔两种不一样的角度碰在一起,还是会有碰撞。可是书信传得那么慢,渐渐的就没有过去那么针锋相对,能互相包容一些了。
再后来,两人见过几面,郎才女貌,一见如故,光是聊天聊局势聊未来和过去,好像就有说不完的话。
杜洹向陈若之示爱,可陈若之觉得陈潭良不娶,一直在外保家护国,自己怎么能随便结婚生子呢?就干脆地拒绝了杜洹。
后来两人都成为了文豪,陈家兄妹一辈子未婚,杜洹也一样。
没想到这辈子,陈若之去R国进行交流的时候意外碰上了杜洹,这回就顺理成章地再续前缘了。
这自然是美事一件,然而唯一不好的就是,自从杜洹和陈若之在一起了,他就再也diss不过陈若之了。
听到两人上辈子认识,陈潭良的脸色终于好了点。
只不过,江时凝家族基本是以重武为主,虽然他们的文化都不差,但比陈若之和杜洹这种专门做学问的人还是差了一些。
杜洹身上没有那种某些文人身上有的那种讨人厌的傲气和穷酸气,他举起杯子,客客气气地对陈潭良说,“陈先生,上辈子我就想见见你了。一直听闻您驻守战场,保家卫国,我该敬你一杯。尽管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可是对我们来说,正因为有您这样的将士,才有我们当时创作的安全土壤。”
接下来,他又依次敬了所有人。杜洹的长相看起来是那种高傲疏远的文人,没想到做人如此玲珑,情商极高,和陈若之不分上下。
杜洹做事说话如此稳妥有礼貌,陈潭良之前的抗拒感也消减了一些。
毕竟抬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杜洹的态度很好。他本身的成就和陈若之不相上下,两人又有共同的追求和理想,看起来比他们之前想象的陈若之被某个年轻小伙子蒙骗了双眼的猜想要好一点。
其实他这种太有文化的人也不太好对付,万一在聊天时跟不上便很容易露怯,幸好几个哥哥都算是系统学过来的,两辈子的积累也不是小瞧的,聊天之中,杜洹很明显对陈若之的家庭成员十分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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