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杀散这两千琅琊守军之后,再找刘熙和刘缀,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只留下那乘黄罗伞盖的车驾,看来是趁着混战,换马逃走了。
回过头来,赶紧让手下兵丁先把高义他们抬去虎啸令军营,医治箭伤。高悔这一百多名鬼攫营勇士,看到高扈的尸体,放声痛哭,恨不得立时把刘熙和刘缀碎尸万段。
关羽从高义口中得知了这次高云派他们来的目的,便在道旁等候高云。高扈的尸首照例是要运回虎威军本镇安葬,而且鬼攫营的战士牺牲,可能是要供奉到千秋阁的。
关羽自然知道这些,便让人把高扈的尸身放到车架上,用一面虎威军大旗掩盖,以免让死者经受日光。
约计正午时分,南面官道上几匹快马奔驰而来,正是高云和高旌他们几个带着原告李明珠办案来了。
远远望见关羽的旗帜,高云心里暗暗一沉,准知道有事,要不然关羽不会亲自在这里等。
来到近前,翻身下马,一眼就看到了盖着虎威军军旗的车架,高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知道,只有战士牺牲,才会用军旗掩盖。
再看高悔他们一个个泪痕未干,高云心里砰砰直跳,甚至不敢去想,缓缓的往那车架靠近。
关羽知道高云此时的心情,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高云走到那辆车架跟前,已经看出军旗下面盖着的是一个人,伸了好几次手,又缩了回来,甚至不敢去看那军旗下面究竟是谁。
站在那里,平息了好久,高云才颤抖着把那军旗揭开一截,高扈的脸赫然出现在面前,脖颈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高云想喊可是却喊不出来,想哭又出不来声音,站在那里,浑身颤抖,眼泪顺着眼角汩汩的往外涌。
鬼攫营是他的近身卫队,这些年来,无论去哪里,都是他们跟着;无论怎样的凶险,他们都会拼死的保护自己。有的时候,高云看着他们,也会害怕,担心这五百兄弟里面,是否有一天会有人离开他。每每有这种担心出现的时候,高云都无法想象自己会如何面对。
但这一天还是来了,毫无预兆,这么突然的来了。
这是鬼攫营创立以来,第一次有人牺牲。高云看着高扈,心被揪成了一团,无法释怀这种心底的疼痛。无法做出任何行动,就在那里站着,浑身颤抖,任由眼泪不停的往外流。
数百名将士,看到这个场景,无一不是提泪横流。
关羽看了许久,怕高云伤心过度,走到近前,把高扈的脸盖上。转身扶住高云的肩膀,把他扶到一旁,“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过伤心,有损身体”。
高云感到有些站立不住,颤颤巍巍的坐到了地上,“唉,你知道的,高扈是咱虎威军的第一批兄弟,从他十九岁的时候,鬼攫营还没成立,他就跟在我身边。这几年来,跟着我转战南北,几乎时时刻刻在我身边。在巨鹿,打张角的时候,他为我挡过箭,那肩窝上的伤疤,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后来打渔阳,我让鬼攫营假扮潞县兵马,去夺城门。交令的时候,他一只脚上的靴子都让血湿透了,我才知道,破城的时候他的左腿就被飞矛射穿了,好大一个透明的窟窿。他愣是挺着把城门夺了下来,我当时急的骂他,这个臭小子还冲我笑。现在想想这些事,就好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但现在……这个臭小子……他却躺在这里…。我骂他,他也听不见了,…再也不会冲着我笑了…”。
高云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大哥!大哥!”关羽赶紧扶住高云,不停的劝说。
又过了好一阵子,高云才站起来,擦了擦满脸的泪痕,把崔虎叫过来问话。
崔虎也哭的呜呜的,为了救自己,那么好身手的人就这么白白死了。一边哽咽,一边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高云。
高云跟关羽问清楚高扈被害的详细情况,从曲良手里把一字斩军刀拿了过来,“云长”。
“在,大哥”。
“点兵,把琅琊城给我围了。如果再让那两个狗东西跑了,我唯你是问”。
“得令!”,关羽提刀上马,领兵回营,安排兵马围城。
高云让鬼攫营勇士先把高扈的遗体送回下邳,等他回去安葬。强打起精神,问高悔道:“涉案人等以及人物佐证,都准备好了吗?”
高悔看了看高云,“主公,如今……”。
高云知道他要说什么,抬了抬手,没让他说下去,“高扈的仇一定要报!但他是虎威军,而李明珠是百姓。虎威军魂,何时都不能例外!走,去县衙!”
“他是百姓,我们是虎威军!”,这句话,崔虎在高义口中听到过。现在这种时候,高云那样的心痛,却仍旧这样说,崔虎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虎威军”三个字深深的印在了心底。
李明珠一直在旁边看着不敢说话,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倒,“大将军,民妇不告了!不告了!那位军爷是为民妇的事死的,民妇对不起您呐!您去给他报仇吧!别管民妇了!民妇不告了!”
“起来”,高云一把把李明珠拉了起来,“擦干净眼泪,跟我走”。
所有人跟着高云,擦干眼泪,强忍心痛,赶奔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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