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侯爷看书一向过目不忘,看来传说是真的,末将真是佩服佩服。”萧弛打着哈哈,“不过就算这两人都是将军府的人,也有可能是世子在外面人他们结下了私人仇怨,于是他带着人想找世子算账,跟末将又有什么关系?”
北宫政皱了一下眉头:“看来虎威将军今日是不打算认了?”
“末将跟世子无冤无仇,为何要派人杀他?”
“那就只有将军自己清楚了。”北宫政摇摇头,“本侯的儿媳忽然被人打伤昏迷,接着就有人冲进侯府想要杀人灭口,也不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你!”萧弛一下站了起来,良久才又缓缓坐下,“定安侯既然想知道,不如就让刑部慢慢查吧,想必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
北宫政点点头:“如此,多谢将军吉言了,本侯告辞!”
“慢走不送。”萧弛摆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北宫政缓缓往外走,走了两步,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对了,虎威将军可能还不知道吧,前几日皇上召见本侯,问起皇长孙的白日宴该如何办,本侯当时并没有想好,如今见到将军,想让将军帮着一起想想,毕竟那是将军的亲外孙。”
“多谢侯爷关心,末将会好好想想的。”萧弛点点头,态度终于恭敬了一些,“恭送侯爷。”
北宫政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容,转身出门而去。
月恨水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由点点头:“嗯,定安侯对朝政的影响始终都还是很大的。”
“不然当年景安皓也不会恼恨我不让他娶北宫静为妻了。”
北宫静在北宫家一直算是十分得宠的女儿,虽然她的生母不得宠,不过她为人极会伪装,所以深得北宫政欢心。
现在看起来,这父女二人根本就是一样的性子。
“他一直想靠北宫家来壮大他的实力,没想到嫁过去的却是你这个好不得宠的,这口气他其实是憋在心中好久了,到了一切尘埃落定以后,他当然急切地想要抹去这段历史。”
男人的心思如何,月恨水是十分清楚的。
“果然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北宫馥轻叹一声,“可惜当初师父不在我身边,不能告诉我这些。”
月恨水笑起来,摸摸她的头:“现在师父不是在你身边了吗?”
“我知道,师父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嘛。”北宫馥笑起来,月恨水的脸色却微微一黯。
“师父,你怎么了?”北宫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馥儿说得不对吗?”
月恨水笑得有些牵强:“没错啊,馥儿从来都没有做错。”
“人哪有从来不做错事的?”北宫馥笑了起来,“永远都不做错的岂不是可以成神了?”
“这世上真的有神,你我也成不了。”
北宫馥愣了一下,随即无所谓地道:“反正我是准备下地狱了,师父说会陪着馥儿下地狱的,只要有师父在,馥儿去哪里都会害怕的。”
萧弛是太子妃的父亲,很有可能就是将来的国丈,如果能跟他联手,或者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也是非常有利的事情。
而定安侯在皇上面前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在朝中势力也大,虽然不能说到了把持朝纲的地步,但乱世用武将,盛世重文臣。
如今大润就是太平盛世,自然比较看重文臣,皇上很多治国之策,都会请教北宫政兄弟二人。
“看起来,这件事,你父亲应该会好好利用。”月恨水坐在院中品茗,轻轻吐出一句。
北宫馥点点头:“北宫政天生是个政客,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巩固自己势力的机会。”
“如今皇上正值盛年,太子并不能即刻上位,其中还有很多变数,所以萧弛应该会怕你爹多一些。”
“算起来,我这位爹爹真的是有让人害怕的本事。”北宫馥也抿一口茶,“当年他将我跟北宫静姐妹易嫁送给景安皓,端王登基之后,怕受到迁怒,竟然不惜将守寡的北宫静重新送到他身边。”
月恨水深深看她一眼,忽地叹了口气:“明明是一样的容貌,男人偏偏会被那温柔如水的表象迷惑,这是男人的通病。”
“师父也有这个毛病吗?”北宫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月恨水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觉得为师是吗?”
北宫馥想了想,吐吐舌头:“如果师父不是,难道师父不是男人?”
月恨水怒道:“馥儿,这是对一个为师的侮辱。”
北宫馥大笑起来:“那答案为是了?”
“是吧!”月恨水忽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一句,“其实每个男人,不,应该说每个人都会有欲求不满的时候,有方的,想要有圆的,有能干的,想要有温柔的,其实人生一世,能拥有一些东西已经是万幸,岂能事事拥有呢?”
“所以师父会比较知足,而景安皓,却是个想要得到更多,爬得更高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满足。”
“不错!”月恨水点头,“如果当初不是为师出现,继续让他当大润的皇帝,我想,北宫静绝对不会是他唯一的皇后,也不会是他唯一的女人。”
“师父看来也很了解端王殿下。”
月恨水叹口气:“当初你执意替你姐姐嫁给他的时候,为师就帮他看过面相,知道此人薄情切暴戾,并非良人,可惜当时不管我说什么,你根本不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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