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玉这才笑道:“上次我惹恼了她老人家,还望娘亲帮我哄着点,老人家性子倔,有人哄哄就好了。”
沈夫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既然都知道,你自己怎么不去哄?”
“我若是这会儿去哄,他又要来插手这件事了,不如还是等事情水落石出以后,儿子亲自去请罪就是了。”
沈夫人这才笑起来:“你呀!”
他们母子二人笑着谈天,一个眼中带着毫无保留的宠溺,一个脸上带着全身心的依赖。
这才是真正母子之间该有的关系吧?
北宫馥忍不住叹息一声,或者,她早已不知道该如何跟亲人相处了吧?
又或者,沈夫人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这个分散了十几年的女儿相处?
她们母女之间的隔阂,恐怕这辈子都无法消除了。
“不要太在意母亲的态度。”北宫玉走到她面前,沈夫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她也许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你们毕竟分开十几年了。”
北宫馥苦笑:“大哥躺在床上昏睡也是十几年,这十几年来,也不见你们有太多交集,可你一醒来,她就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母子母女之间,原本就是天生有这种可以沟通的渠道的,但我们很明显没有。”
北宫玉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她了,只是换了话题:“你给婶婶把了脉了,结果怎么样?”
北宫馥这才切换到正题上:“和那些大夫的结果一样,两个月不到的身孕,而且胎儿确实不太稳,需要卧床养胎。”
“那就没什么怀疑了?”北宫玉想了想,忽然心中一动,“她的胎儿不稳……”
北宫馥很明显也想到了:“会不会跟她昨天出门有关?”
之前都好好的,昨天寒香出了事,她的胎儿就不稳了,所以原本是隐瞒着的,现在也只能公开了。
这样一想,所有的事情到可以解释了。
很可能她昨天跟寒香有了争执,或者说,她被发现什么秘密以后,情绪波动太大,所以才导致胎儿不稳。
“我比较好奇的是,到底寒香发现了什么秘密,非要逼得他们杀人灭口?”北宫玉对此还是十分气愤,甚至握拳狠狠砸了桌子一下。
如果不是她自己红杏出墙,借腹生子什么的话,那可能这件事真的和太子妃偷梁换柱的事情有关了。
北宫馥有些迟疑,这件事牵扯实在太大,到底该不该告诉北宫玉知道?
“如果你真的想说,就告诉他吧。”莘莘小院内,月恨水欣长的身子靠在门框之上,语气十分平淡。
“师父也觉得我应该告诉大哥?”北宫馥有些意外,“可是现在的大哥,我怕他还没有足够成熟到可以应对这样的事情。”
月恨水沉默,似乎不愿意再给意见。
北宫馥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一直以来,她问他答,或者他问她答,他们几乎形成了一种默契。
所有的事情,都会拿出来议论,就算心中有了决定,但依然还是会习惯地问对方的意见。
但今天,师父忽然不说话了。
“师父,你怎么了?”北宫馥有些奇怪地拉过他的手,然后轻轻靠在他身上。
月恨水笑笑:“馥儿,你不是说你长大了吗,很多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不用问为师的。”
北宫馥愣了一下:“师父知道的,不是馥儿拿不了主意,只是……”
“只是你已经习惯问我,是不是?”月恨水了然地看着她,“所以啊,我们应该改变这种浪费口水的做法。”
啊?
“师父不喜欢跟我讨论这些事情吗?”
“既然要将这件事做好,我们不用太浪费时间。”
“师父觉得跟馥儿讨论这些事是浪费时间?”
“为师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好好节约时间,多做点事,可以尽快达到我们的目的。”
北宫馥觉得今天有点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他一向对自己十分宠溺,甚至舍不得说一句重话来反驳她。
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不想再跟她讨论他们一起在进行的事情。
“师父很想早点结束这里的事情?”
月恨水点点头:“是啊,也许我们拖得时间有些太长了,其实有些人,很简单就能解决,何必非要兜这么大圈子?”
如果要解决那些人,以目前他们师徒的能力,逐一暗杀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北宫馥坚持不想让他们死得太轻松,必须让他们受尽折磨,看到自己最在意的东西一点点失去才肯罢休。
这一点,月恨水是知道的,而且一直都支持的。
“师父何时变得这么没有耐心?”耐心这种事情,师父一向比她多的多。
月恨水却忽然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双手环抱紧了她:“那个人,如果没用了,就给他一个痛快吧。”
北宫馥愣了一下:“师父还没解决他?”
“总得问过你。”
“那师父刚才说不用商量。”
“一码事归一码事。”
北宫馥又是怔忪,良久以后,她才问道:“师父,你对他做了什么,他这么痛快地回答了?”
“我割了他的舌头,这样他就不能咬舌自尽了。”月恨水声音淡漠,“然后如你所说的那样,割掉了他肋骨上的肉,并且给他准备了一面镜子。”
北宫馥叹口气:“没想到师父真的做了。”
她曾被关在密室长达三个月,在那里,还有跟她一样的,掌握着皇上或者皇后秘密的重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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