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绢花昨日不见了,奴婢怕……怕,见夫人最近也不常用,所以……所以没有告诉夫人,以为找两天也就找到了。”
“混帐东西,这种事情为什么也敢瞒着?!”岑风欣大怒。
北宫馥冷笑一声,慢悠悠地道:“婶婶真是好演技,这头有个丫头戴着绢花来指证母亲下药,那头婶婶的绢花就不见了,还是下人的过失,是否太巧合了一些?”
这下北宫勤的脸色不大好看了,自己妻子的手段他多少还是清楚的,这也是他一直不大肯回府的原因。
如今这么一朵昂贵的绢花戴在一个倒夜香的丫头头上,而她又拿不出其他的来证明她的清白,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岑风欣在丈夫的目光注视下,终于有些坐不住了:“馥儿,你少血口喷人,你的意思是,我收买了这个丫头来诬陷你母亲?”
北宫馥无所谓地笑:“有没有收买,是婶婶说的,不是馥儿说的。”
“你……”岑风欣颤抖着手指指着她,竟然半点都说不出话来。
“够了!”北宫勤大喝一声,转头看着小眉,“你说,你这绢花到底是哪里来的?”
小眉摇摇头,目光定定地看着那朵绢花,随即有些慌乱起来:“我……奴婢,奴婢不能说,奴婢不知道,二夫人,你救救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以后帮你去买药,奴婢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你放了我弟弟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她不停地给岑风欣磕头,把额头都磕出了血。
岑风欣吓一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又何时抓了你弟弟,你弟弟是什么人我一点都不知道……”
小眉抬头,看看岑风欣,忽然爬过去抓住荷香:“荷香姐姐,你说话啊,你不是说我弟弟在二夫人手中,只要我乖乖听话指证大夫人,你们就放了我弟弟?”
荷香赶紧把她推开,急道:“我只说抓了你弟弟,让你乖乖听话倒夜香,什么时候让你诬陷过大夫人?”
此话一出,在座各人脸上的表情都格外好看,岑风欣第一个反应过来:“荷香,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荷香吓得一下捂住自己的嘴,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人。
这件事,是六年前的事了,如今说出来,倒像是她刚刚昨晚做的一样。
现在纵然是有千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北宫政看向北宫勤:“看来本候也该告退了,想来是二弟自己的家务事。”
北宫勤忍不住怒气冲天,等着岑风欣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岑风欣一脸迷茫:“老爷,妾身真的不知情啊。”
说罢,转头等着荷香:“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说漏了嘴,荷香也有些绝望了,看着岑风欣的架势,是不会救她了,所以只能自救。
但是怎么自救呢?
说是主子指使的,她有证据么?
岑风欣的手段她是再清楚不过了,也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被扳倒,如果想要活命,恐怕只有先保住主子,让主子知道自己的忠心,所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荷香闭上眼睛,终于缓缓地道:“六年前,是奴婢毒哑了小眉,因为她看到奴婢在月姨娘的饭菜里下了红花。”
红花,又是红花?
“你为何要这么做,受何人指使?”北宫勤盯着她。
岑风欣也盯着她。
荷香一个激灵,赶紧磕头:“没有人指使奴婢,只是月姨娘进府以后,就深得老爷宠爱,奴婢心疼主子日夜伤心,就想着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就不会这么受宠了,老爷就会想起夫人了。”
岑风欣松了口气,北宫馥却飘来一句:“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六年,为什么这当口还要来诬陷我母亲?”
荷香再看看岑风欣,再次闭上眼睛深吸口气:“红花是奴婢前些日子偷偷进入秋姨娘的房中放进去的,奴婢跟那个药铺的伙计认识,让他进货的时候给带了一些,只说是平日月事来了肚子痛得厉害,用点便不痛了,所以并没有登记在册。”
北宫馥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丫头倒是个聪明人,明明是有人做手脚改了账册,她居然一股脑儿揽在了自己身上,还编得挺圆的。
“奴婢本来以为这事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被发现了,奴婢心头慌得很,偏偏这个时候小眉又会说话了,所以奴婢让小眉来冤枉大夫人,都是奴婢干的,跟别人无关。夫人,求您看在奴婢忠心耿耿为你着想的份上,你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岑风欣一脚踢了过去:“你还想有下次?这些阴险恶毒的事儿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做过,你自作主张,还险些把我也陷我于不仁不义!”
说着,她转头看着北宫勤:“老爷,这丫头做了这么多恶毒的事应该重重处罚才对,只是……此事终究还是与我有关,这丫头也是为我着想,我终究也有个管教不严的罪过,还请老爷一同责罚!”
她跪在北宫勤面前,神色一脸的毅然决然。
真是好演技啊,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北宫馥真想鼓掌赞美一下。
北宫勤冷着脸看着她,又转头看向一脸看好戏的北宫政:“大哥以为如何?”
“此事与我侯府中人无关,是二弟的家务事,还是二弟自己做主吧。”北宫政立刻推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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