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蓝景伊觉得自己象是睡着了,又象是醒着,耳边有人在说话,时而大声时而小声,搅得她头晕。
她这是怎么了?
总想集中精神想弄清楚自己这是遇到什么状况了,可无论她怎样想也想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在做梦,又觉得自己没在做梦。
思绪是那般的乱,乱得她理也理不清。
“倾倾……倾倾……”梦游一般的世界里,她只想抓住那个男人的手,只要他握住了她的手,她便不怕了,不怕这世界的黑暗,不怕费玉哲,她谁也不怕。
可是小手,却怎么也牵不到那个仿佛就在前方的男人的手。
“倾倾……”
“嘭”,一声闷响响起,随即她只觉全身都湿淋淋的,那湿意让她打了个冷颤,咬牙费力的睁开眼睛,一点一点的缝隙开来,眼前终于有了光线,那光线让许久未醒过来的她觉得很刺眼。
意识就在这瞬间回笼,“费玉哲,你对我下了什么药?”她焦虑的低喊,嗓音沙哑的不行,可当看过周遭,又哪里有那个男人的影子。
费玉哲不在。
她人在一个只有一个窗子的小房间里,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身的湿让她冷的浑身发颤,吃力的仰首看向正低头看着她的女人,“这是哪里?”怪不得她冷呢,这小房间里开了足足的空调,自我感觉温度最多也就十几度,这是要冷死她的节奏吗?
“这是在木达小岛上,先生不在,不过,他说若你醒了就通知他一声,江太太有什么话要转达他吗?”
“你问他为什么要掳我过来?还有,他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要杀我?我自问从来也没有得罪过他,这是为什么呢?”牙齿打着颤,她声音发抖的说道。
“这个,你还是等先生来了亲自问先生吧。”女子冷冷一笑,转身便走出了小屋。
“哐啷”一声,门关上了,蓝景伊更冷了,手下意识的先落向小腹,当触到了那小小的隆起时,她才长舒了一口气,小三还在,那就好。
只是,虽然她们母女二人都还活着,却不知道还能不能逃出这费玉哲的魔窟。
蓝景伊爬了起来,先去关了空调,再翻遍了整个小房间,虽然有衣柜,可里面空空如也,半件衣服也没有,她根本没得换。
一身的湿,却只能忍着。
想着那女人去向费玉哲汇报去了,那费玉哲是不是很快就会来见她呢?
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恨她为什么要杀她?
蜷缩在墙角,只想以此来取些暖意,她太冷了。
好在,关了空调之后小屋里很快就热了起来,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小屋就热成蒸笼一样,蓝景伊这才明白过来刚刚为什么这里开了空调,这里真热。
可她宁愿热着也不愿冷了。
热了出些汗没什么,可冷了若感冒了她现在连药都不一定要到,到时候小三会跟她一起遭罪受苦。
她现在,保重自己最重要。
再有,热了可以让她身上的湿衣干起来,不然,整片的贴在身上让她很难受。
她还穿着那晚去凯斯时所穿的晚礼服,只不过,那时的白色如今已经看不出了,脏兮兮的让她浑身难受着,可再脏也比没有衣服要好。
穿着这件,就证明没人脱过她的衣服,也让她多少安下了心。
她不知道费玉哲是怎么把她弄到木达小岛的,飞机吗?
可是从T市到这里要经过关口检查的。
她却全都不知道,反正,她现在就是意外的到了他的大本营。
呵呵,原来还想着找简非离或者季唯衍帮忙来这里,现在看来完全不必要了。
费玉哲是一个绝对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她以为她让蒋瀚散步了那些消息费玉哲就不会对她动手了,却不曾想,他不止动手了,还动的彻底,干脆就把她带到了这里。
若是没脑子没手断,他绝对没办法通过那一道道的关卡的。
衣服微微干了,只要不是紧贴在身上就好。
冷意退去,她站起了身,这才发现头重脚轻的,竟是饿了。
她睡了有多久了?
蒋瀚现在有没有发现她失踪了?
还有妈妈和沁沁壮壮,他们三个若知道她被人掳了,现在一定很担心,小东西也会担心呢。
想起他们,蓝景伊就觉得自己不是孤单的。
她走到门前,“嘭嘭嘭”的敲着门,高喊,“我饿了,要吃饭,送饭过来。”才不管自己是不是被关押着,反正费玉哲还没要她的命,那就说明她之于他还是有用途的。
可喊了半天,门外都无人应她。
她累了,喊得嗓子更哑了,无力的靠在门板上,一边拍门一边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低喊。
反正,不能委屈了小三饿着了小三。
她的宝贝,她要好好的守护着。
“叫丧呢?叫什么叫,给老子闭嘴。”吼声从门外传来,可她却很开心,终于有个人应她了。
“我要吃东西,快拿东西给我吃。”她饿,很饿,外面现在是白天,她想自己最少应该是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
费玉哲到底是怎么把她晕倒的?
她想了又想,就觉得那天在凯斯酒店他最后端起酒杯喝酒的时候那目光有些怪异的瞟了她一眼,是那杯酒,她想一定是那杯酒的原因。
酒香迷晕了她,再把她带来这里。
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紧接着门开了,一个大汉走了进来,扔了一个袋子给她,“给我闭嘴,再喊一天就一餐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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