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房外。
只两步的距离。
却,差点就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没了一条命。
不。
是两条命。
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终于看到了旁的人。
蒋瀚。
简非离。
酒店的服务员。
警察。
到处都是警察。
她和江君越出来,身后的房间就被警察占用了。
“江总,你没事吧?”蒋瀚狗腿的上下的扫视着江君越,他身上血太多,可是抱着蓝景伊的姿势还有步伐却很稳健,让他一时也弄不清楚总裁到底怎么样了。
“去医院。”他不说有事,也不说没事,可这三个字却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哪里伤了?快放我下去。”她说着,就挣扎着要下地,她好端端的,怀孕又不是病是喜事,根本不需要他抱着,她有手有脚完全可以自理,人也已经从刚刚的惊吓过度恢复如常了。
“别动,疼。”
“哪里疼?”她紧张的问他,挣不开他,急着呢。
“胳膊疼。”不想,他越过众人,旁若无人的走进电梯时,脱口而出的竟然就只这三个字。
蓝景伊的大脑先是当机了三秒钟,随即反应了过来,又是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怎么不咬死你,坏死了,没受伤还吓我。”胳膊是她咬的,只那一处疼不就证明他身上其它位置根本就没受伤吗。
“我若真死了,第一个心疼的人就是你,乖,别乱动。”身后,呼啦啦的跟进来一堆的人,蒋瀚,简非离,还有她不认识的人,反正,都进来了。
也是这时候,她才感受到他腿间有什么正抵着她的身体。
她哪里还敢再动了。
蓝景伊真囧了,被他当众这样抱着,很不自在,可偏偏,他不许她挣开,她就真的挣不开他。
这人若固执起来,几头牛也拉不动。
可她心底里还有许多个疑问呢。
死了多少人?
尹晴柔和李福宇怎么样了?
还有李福宇儿子请来的那些打手,都被抓了吗?
“江总,去XX医院吗?”蒋瀚就在她的疑惑中又开口了。
“不是,去妇产医院。”
原来,他是要送她去妇产医院检查身体,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我真没事。”
“没事也要检查检查,爷有钱,就想任性,怎么了?”
她无语,他这是太任性了。
“她,怎么样了?”
“在XX医院。”也就是蒋瀚才说的要去的那家医院,原来蒋瀚以为他才说的要去医院是想去看尹晴柔呢。
结果,他真正的目的是要陪她看妇产医生再顺道检查一下。
他是心虚吧,心虚出事的时候他守着的是尹晴柔而不是她。
“轻伤,死不了。”他又补了一句。
“那李总……”
“虎毒不食子,他儿子也没想他死,他前任老婆也没想他死,不过,恐怕要残了。”
“叮”,电梯停了,蓝景伊顺着他出去的脚步一挣,这一次,他终于松开她了,她先落地稳稳站住,再看向一楼的大厅。
一片狼藉。
整个大厅都被警察封锁了。
到处都是警察。
还有,一些一动不动的人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些人,死了吗?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她便全身发抖,若是刚刚江君越再晚来一步,她也要与这些人去同一个地方了。
“别怕,没事了。”他轻声哄她,目光悠悠的扫过大厅,“李靖已经伏法了,不过……”
“不过什么?”听他顿住,她好奇的问他,似乎,他话中有话,还有猫腻。
“或者,我宁愿什么也不知道。”江君越说完这句就沉默了,一张染了血的俊脸上是她读不懂的讳莫如深。
算了,他都不想知道的事情她也不要知道的好。
有时候,真的是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幸福要快乐。
不知便不会郁结。
这是永远的真理。
“江总,请问李总与新娘子怎么样了?”
“现场情况如何?贵夫人无恙吧?”
“听说是李总的公子出的手,是真的吗?”
“江总,尹小姐是你的初恋,听说她出事的时候是你一直在身边护着的才保了她一命,是真的吗?”
“江太太,你先生舍命护尹小姐,请问你有何感想?”才一出了酒店大堂,数不清的记者就蜂拥而来。
蓝景伊讨厌这些问题。
尤其是问她有何感想的那个记者,那分明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呢,这样的记者最讨厌了。
她停下脚步,冷冷睨了那人一眼,便抬步往前走去。
“蒋瀚,问问是哪一家的,明天开始停业整顿好了。”
“江先生,不要,不要呀。”
那记者离着江君越和蓝景伊最近,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也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触到江君越的鳞角了。
其它的问题江君越可能不太在意也觉得在情理之中,但是他问的问题却是伤害到了蓝景伊。
只是这时再想收回也晚了。
没人理会他。
江君越护着蓝景伊很快就上了自己的车。
警察开道,却还是用了好半天才驶离身后的大酒店。
来和时候这里喜字高悬一片喜庆,走的时候这里也是红色的海洋,却是人的鲜血。
上了车,听着车上的电台新闻,她才知道,这一场婚礼的闹场以死了十一人,伤二十八人收场。
十一条人命,还几乎都是T市上层社会的人士,李靖这辈子完了。
李福宇还会娶尹晴柔吗?
一个给他带来残疾带来儿子憎恨的女人,带给他的只有晦气,除此,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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