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傅兰出门之后。
“哥几个,多吃点,等哥们儿我挣了大钱,高低让你们几个天天吃小米,住楼房。”
笼子里的哥四个听笼外的兄弟这么保证,高兴的不行,手舞足蹈,扑腾了起来。
没扑腾一会儿,叫了起来,“咕咕~”
哥几个朝夕相处,叶小川听得明白它们说什么。
你小子别光顾着给我们哥几个画大饼,接着往我们饭碗里投食啊。
“嗐!真没了。”这几个吃货。
叶小川一摊手让它们哥四个看个真亮,自己真的没有藏私,玉米粒都搁碗里了。
“咕咕~”不高兴了。
“我说你们别得寸进尺,有吃的就不错了,哥们儿我现在还吃上顿没下顿呢,正想饭辙呢,行了,今儿就这么滴。”
一扭脸准备下去。
“哟!王大爷。”这老爷子不是刚出去遛鸟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呵呵呵,爷们儿又跟你那哥几个聊天呢。”
王大爷今年刚退休,精气神特别的好,稀松的头发长在脑袋顶上朝后背着,白发就如后世灰指甲广告里说的那样一个传染俩儿。
洗的快变成肉丝的白色背心,卷着上下边,不太高兴地的挂在他的肩膀上。
到膝灰色的大裤衩子,一双黑色带襻凉鞋。
右手蒲扇,左手鸟。六号院子就王大爷活潇洒的。
由于都喜欢鸟类,爷俩儿关系不错,没事儿的时候还会喝点小酒,下下棋,聊聊养鸟的心得。
叶小川边下楼梯边说话:“您是不知道,这一天不跟它们聊几上句,它们就不安份···哎哟!”一个分神,踩空了一脚。
“爷们儿,咱说话归说话,你可留点神。”王大爷绝对够义气,快速放下鸟笼子,双手托着叶小川的右臂,带着笑提醒道。
双脚沾地,叶小川接话:“今儿我要是摔着,王大爷,您老可就捞着了。”
“这话怎么讲?”王大爷不解其意。
“我啪叽落地,后头我就说您使的坏。伤筋动骨一百天呐,我往您家一躺,天天陪您老聊天、下棋、喝酒,还是免费的,您说您是不是捞着了。”叶小川嬉皮笑脸道。
王大爷拿蒲扇朝叶小川身上招呼,“我去你的吧!”
爷俩儿闹了两句嘴。
“爷们儿,怎么没有去上班?”
“嗐,我现在大小也是一个领导,上不上班还不是看自己心情。心情好就去看看,指导指导他们工作,心情不好,咱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叶小川牛逼哄哄,十分嘚瑟。
没辞职之前,叶小川在景山服装八厂第二车间也是一个小头头,手下管着四舍五入近百号人。
王大爷翻了翻白眼,默默弯腰提起鸟笼,转身挂在他家门前的晾衣绳上。
叶小川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盯着笼中之鸟,“王大爷,您这画眉养几年了?”
“三年多点,四年不到。”
严谨。
“真好,这要是拿到鸽子市场上去卖,少说八块钱。”
王大爷瞪着他那本就不大的眼睛,这孙贼果然没有安好心,又拿蒲扇给了叶小川一下。
叶小川捂着头,离他远远的,这老头儿那么大年龄怎么一点不讲武德,搞偷袭。
“边去,八块?这是你小子开的价吧!前两天在牛街,一买主儿出十五,我正眼儿都不带瞧他的。”
你清高,你了不起。
叶小川同样看不上那副嘚瑟模样,撇着嘴,往自己屋里走。
“嘿!怎么的爷们儿,说两句还生气了。”
叶小川回头,见他幸灾乐祸的面容。
大爷,你欺负人。
要不是你家里现在没人能管得住你,我非告你的状。
“你小子这是什么眼神,嘿嘿!进屋喝瓶北冰洋。”
“您早说么。”什么欺负不欺负的,这都是没影儿的事,大爷这是提携晚辈,咱要心怀感恩。
进了屋。
王大爷家住房面积跟叶家差不多,可一进来,明显感觉王大爷家宽敞。
八仙桌,官帽椅,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木料,值不值钱。
墙上挂着两幅字,一张彩色老人家坐着的画像。
客厅内的布局古色古香,跟他从事的工作一点不搭噶。
王大爷解放是个跑堂的,解放后是京城饭店的服务员,年龄稍长点之后干了饭店后勤。
听说上过两年私塾。
接过王大爷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北冰洋汽水,玻璃瓶子上还挂着水层。
叶小川嘿嘿一乐,望了望王大爷。
“别看着啊!喝。”
“得勒!”有你这句话,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瓶子递到嘴边,嘴斜着用后槽牙轻轻一用劲儿,“噗!”
“吨吨吨”干下去半瓶,打个嗝。
“王大爷,有事儿您说话,我能办的绝对尽量给您办。”
王大爷请自己喝北冰洋,要是没事儿求自己,叶字倒着写。
领情归领情,自己也不可能把话说的太满了。
王大爷笑笑打开风扇,让叶小川坐下说。
“大爷,听说你借券拿到银行贷款,有没有这事儿?”
叶小川猛一愣,缓缓放下手中的北冰洋,可能由于情绪紧张,又打了一个嗝。
收拾好刚才即将迸射出的内心情感。
听说?我看你是听墙根吧!
“是的,怎么王大爷您也想拿券贷款?”
既然被听到了,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让人说不出什么。
至于王大爷会不会举报,那更不用担心,本来就合法的,他举报什么?
再者他现在都说了出来,他更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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