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佑原本还在前厅陪薛明诚说话, 忽然见红药过来, 请他到外面说话。
听到姜老太太忽然昏迷是因为中了毒的缘故, 而且府中还有人想对老太太不利的话, 姜天佑先是震惊, 过后就是大怒起来。
竟然有人敢对老太太不利。若让他查出来这个人是谁, 一定饶不了他。
心中既愤怒又焦急, 就想要立刻赶到松鹤堂去看望老太太,也想要立刻就查明到底是哪个人胆敢对老太太不利,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陪薛明诚坐?
就回身返回厅里, 拱手对薛明诚致歉:“国公爷见谅。母亲病情有变,在下心中担忧,想赶过去看视。改日一定到国公府登门谢罪。”
薛明诚原本就不喜和志趣不投的人说话, 方才能和姜天佑闲聊这么长时间, 他现在想起来都很佩服自己。
也不知道到底在等什么。或许是想等那个人出来,再同她说两句话?不过看她先前对他避讳的样子, 想必也不会再出来见他了。
自嘲的笑了一笑。然后就对姜天佑点了点头:“伯爷随意。”
又安慰他:“王御医医术高明, 有他在这里, 老太太定然会无事。伯爷不用太担心。”
姜天佑谢过, 亲自送他出门。
薛明诚原本已经走到了院子里了, 不过最后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停下脚步, 转过身看着红药,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姑娘一声, 我家里的那盆春兰, 枝叶都已经发枯发黄,若她有空,烦请她过府一看。到时我必定遣人过来迎接。”
红药诧异,下意识的就去看姜天佑。
这个卫国公,竟然当着老爷的面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老爷会不会多心......
就不敢回答。
而姜天佑确实多心了。不过是很高兴的多心。
“国公爷请放心,待会儿这话我会亲自跟婉姐儿说。也不用国公爷遣人过来迎接了,我自会遣人送她去贵府。”
“如此,有劳伯爷了。”
薛明诚拱手为礼,声音清朗通透,带着笑意。
秋日暖阳下,他一身竹青色暗纹直身,腰间挂着白玉坠儿,举止闲适优雅。再如何看,都是一位难得的贵公子。
姜天佑看着他渐行渐远的清俊挺拔身影,想着往后若婉姐儿能嫁了这位年轻的国公爷,还愁永昌伯府不发达?
心里就跟乐开了花一样。
但忽然想到刚刚红药说的事,面上笑容收敛,转身就快步的往松鹤堂走。
松鹤堂里,出去叫人的丫鬟和仆妇都还没有回来。姚氏和姜清婉坐着,孟姨娘站在一旁。
孟姨娘心中又是紧张,又是不安,手里握着的锦帕都要被她给攥出水来了。
姜清婉冷眼看着,也不说话,只慢慢的喝着茶水,一面跟姚氏说话。
中间有丫鬟进来一次,说王御医已经开好了药方。还说待喝了两副药下去老太太就能醒。现在小厮已经拿着药方,快马到外面的药铺抓药去了。而王御医也已经被丫鬟带着去锦云馆给二姑娘诊治了。
孟姨娘听了,心中实在恨极。
原本是想要将姜老太太除去,才想了这个法子。库房管事的人她早就花重金买通了,希望惠香过去传话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推个替死鬼出来,只说他拿错了杏仁,到时这件事自然与她半点干系也无。
又想到王御医去给姜清玉诊治的事。一方面心里盼着王御医能治好姜清玉的脸,一方面又担心王御医若真的看出什么来,到时对她而言可就越发的雪上加霜了。
又想起这次请来给老太太治病的大夫也是她一早儿就让人花银子买通了的,只说老太太这是痰症,让人不至疑心到旁的事上去。刚刚可忘了叫惠香也会知会那个大夫一声,让他到时万不能松口。
不过想着那大夫是个游方郎中,难不成现在还能在那里摆摊不成?老爷他们肯定是找不到他的。
心中七上八下的,总不得一个安稳。
一时看到姜天佑脚步匆匆的走进来,她一颗心越发高高的提了起来。
姜天佑一走进屋里来,就连声的问道:“御医怎么说?母亲如何中毒了?可有碍?何时会醒?到底是什么人敢对母亲不利?”
他进来就一连串的问话,叫人答哪个才是?
姜清婉和姚氏见他进屋,两个人都站了起来。
姚氏目光看着姜清婉,姜清婉只得开口,轻声细语的一一回答姜天佑刚刚的问话:“王御医说祖母是因着食用苦杏仁中了毒,暂且无碍。他已开了药方,说喝个两副药下去祖母就会醒转。至于是何人要对祖母不利,女儿正在叫人查。”
姜天佑听了,就暴跳如雷:“母亲好好的怎么会吃苦杏仁?是什么人给她吃的?找出来,我要活活的打死他。”
孟姨娘听的心中一颤。
因为冯姨娘的缘故,孟姨娘近来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姜天佑对她没有前些时候的宠爱了。若这会儿真的让姜清婉他们将这件事查到她的身上来,依着姜天佑对姜老太太的孝顺......
孟姨娘简直不敢想。
忙开口说道:“老太太每日早上都要喝一碗杏仁甜茶,必然是管库房的人错将苦杏仁当成甜杏仁给了厨房,厨娘又没有在意,这才会让老太太错食了苦杏仁。”
又跪下对姜天佑说道:“虽然都是管库房的人和厨娘做事不细致的缘故才会导致这样的事发生,但府里的事一直都是妾身在管着,妾身也难逃其责,还请老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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