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二伯母她们离开后不久,很快便到了姚府嫡女出阁的日子。
对于姚青青的婚礼,阿萌是极为上心的,虽然她现在挺着个肚子不能做什么,但仍是想去靖王府参加姚青青的婚礼,顺便陪陪紧张的新娘子。
姚家为太后的母族,长房嫡女出阁自然风光无限,连太后都亲自派了人过来送礼祝贺。京中有脸面的人早已知趣地上门祝贺,送礼的人差点踩烂了姚府与靖王府的门槛儿,使得两府在这一天热闹极了。
一大早的,阿萌就在偏厅里钦点着贺礼,嘴里念念有辞,看起来有些神神叨叨的。
虞月卓仔细一听,当听明白她在神叨什么时,不由得满脸黑线。
“今日是姚表妹与靖王三公子成亲之日,不是你女儿成亲,也不是你儿子成亲,你是不是抢了大舅母的台词了?”虞月卓将她拉过来,示意一旁伺候的丫环小椴将厨子特地为孕妇所做的补品呈上来。
“我看着她长大的,心里已经将她当成女儿了。”阿萌理直气壮地说,然后悄悄睨了眼某位将军,心道:若不是他霸道地成了自己的男人,说不定她也将他当成儿子一样看待了。毕竟,她心里年龄确实一大把了,虽然不太成熟,但也比当时的小屁孩的他们都强大多了。
“别胡说。”虞月卓轻轻地敲敲她的脑袋,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忖,她虽然小时候就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但也不至于将姚表妹当成女儿一般罢。难道……。”说来,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三岁吧?好像从小到大,你都没怎么变化呢?”
阿萌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哼哼道:“哪没有变,你没有听过女大十八变么?”
“不,我是说,你的性格……。”虞月卓定定地凝视她的脸,“人家说女大十八变,但你从来没有变过,从小到大,给我的感觉都是一样,为什么呢?”
阿萌心下大震,有些骇然地瞪大了眼,一时间冷汗湿了后背,甚至不敢迎视他的眼神。
沉默突然在两人中弥散。
直到小椴将一蛊药膳端进来,气氛才有所缓和。
虞月卓见她吓得脸上的血色都没了,一时间心头懊恼得不行,甚至有些埋怨阎离尘的多事。虽然他心中早有疑惑,甚至知道小时候看似是他恶劣地欺负她,其中却未偿没有她故意不计较之故,怎么看来,她都与一般的小孩子格格不入,总让他心里生起几分怪异感。
可是不管她是怎么样的,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又何必为了阎离尘的一句话而计较呢?或许,是因为阎离尘带来了阎先生的那句预言让他不得不心中警惕,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好了,你不想说,就不说。”虞月卓将她搂到怀里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直到她放松地将身体倚靠在他怀里后,他的心也跟着蓦然放松。
接着,虞月卓无视丫环诧异的目光,亲自为她盛了一碗汤慢慢地喂她。他喂得很慢,阿萌也吃得很慢,仿佛两人天生就该如此。
除了知夏知春,阿萌身边添了两个手脚麻利的贴身小丫环,分别叫小椴小绣,长相只堪称清秀,但却是个本份的,识情识趣。除此之外,锁澜院几乎算是丫环大换血,一些长得貌美的、或是包藏异心的,都被秦嬷嬷毫不留情地谴走了,换了一批长相比较实在的过来,这让阿萌心里十分哀怨。
经此一次,将军府里的丫环也人人自危,虽然不知晓主子为何会突然如此雷厉风行地大换血,但作下人的哪有置喙的余地,最多做事时越发小心谨慎,也在心里暗暗猜测夫人也许是个善妒的,严防死防有丫环勾引年轻有为的将军,所以才会将一批长得貌美的丫环都放了出去,或者直接调离锁澜院,让将军无法看到更没法偷腥。这也算是最靠谱的猜测了,大概除了心知肚明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将军府这次大换血的原因是某位将军自己吃醋搞出来的罢。
所以,阿萌在不知道的时候,被下人们定义为肃王妃之后第二个妒妇了。
为此,虞月娟觉得有点对不起阿萌。自然的,在不知真相的虞月娟眼里,还以为这事,是因为自己向兄长告秘二伯母所做的事情,使得兄长趁机将祖宅送来的眼线踢出府的手段。所以她这些天来听到丫环暗地里非议阿萌是个妒妇时,难得地出声斥责,看起来颇为维护的模样。
丫环小椴是个长相清秀的小女孩,难得的也心思玲珑透澈,明白自己的本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现在看到将军任劳任怨地端着补品哄夫人多吃一点时,心里除了觉得刚才进来时的气氛怪异了一点,同时也感概将军果然如外面传闻的宠爱将军夫人。
很快的,两人都恢复成平时的模样,仿佛刚才的试探并不存在。
“乖,再多吃点,这也是为你好,因为你看起来是京中最瘦的孕妇了。”虞月卓说,很有耐心地哄着吃补品吃到快要吐的某孕妇。
阿萌扶额,不得不将手中的事情放下,苦着脸又吃了口喂到面前的补品,睨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当然。”将军大人很正经地点头,“因为我都去瞧过了。”说着捏捏她因为怀孕变得有些圆嘟嘟的娃娃脸,“那些怀孕一个月的夫人看起来都比你看起来有营养。太医说,你的身子底子虽然好,但太瘦弱了,对以后生产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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