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包令和布尔布隆两人,冯云山不由愣了。
实在是两人的模样太过狼狈了些。包令和布尔布隆都是各讲究的人,也算是贵族出身,可如今,两人身穿的皮靴破烂不堪,身上的衣服也如同从泥潭里打过滚一般,头发更是如野草一般凌乱。
怎么会这样?冯云山疑惑地朝旁边的刘胜邦望去,见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洋人,顿时明白过来,肯定是自己这位侍卫长看不惯两人趾高气昂的模样,故意捉拿两人。
“皇帝陛下,我要投诉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朋友吗?”包令还没说话,布尔布隆气呼呼地喊道:“您忘记当初是我布尔布隆卖给贵军武器了吗?”
看见布尔布隆一脸愤怒的模样,冯云山笑了,有时候能让人发怒,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他轻笑道:“布尔布隆先生,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朕说话?是私人朋友的身份,还是法国公使?”
“自然是法国公使了!”
“大胆狂徒!汝既为法国公使,见了吾皇陛下,为何不下跪参拜?”一旁的刘胜邦会意,猛喝一声。
眼看要闹僵,一旁的包令连忙出来打圆场:“陛下息怒!陛下,我和布尔布隆也算是陛下的老朋友了,这次来见陛下,纯粹是因为想念陛下,以私人朋友身份拜会陛下。顺带,恭贺陛下荣登皇帝宝座!”说完,还朝布尔布隆不停地使眼色。
布尔布隆也被刘胜邦的猛喝吓住了,不再啃声了。
冯云山见包令如此说,也顺势道:“既然如此,都老朋友了。就不说见外的话了。直说吧,你们这次前来,到底是什么来意。”
“陛下,我们很为难啊!”包令一口流利的粤语:“我大不列颠对贵方的强占租界后,一直不再允许我方派出军队护卫侨民和大英商人很是不满,要求与贵方修订协定,在开放的通商口岸,重新划分租界,并且,在租界内又我大英士兵进行防卫。”
“包令先生,贵国在鄙国的通商口岸可曾受到过袭击?不曾吧?这些通商口岸,有朕的讨虏军守卫,无比的安全。再说了,这是中华帝国的领土,只能有中华帝国的军队进行防卫,此事无商量余地!”冯云山斩钉截铁说道,不过,他想起后世的大使馆和领事馆的习惯性规定,便继续道:“不过,贵国在各通商口岸建立的领事馆,可由贵国派驻一百名以内的士兵进行护卫,但必须想当地官府报批,经过中华帝国的地方官府允许才行。”
包令一听,也算是有了个交代,大喜道:“多谢陛下!”说完,朝布尔布隆使个眼色,示意自己已经说完,该他提出要求了。
原本这次来见冯云山,主要就是布尔布隆的事情,包令只是因为目前与法国关系密切,碍于情面被拉来做陪衬而已。
布尔布隆见包令姿态放得很低,竟然达到了一个目的,也开始意识如今冯云山的地位不一样了,不能与他硬顶,便双手模仿华人的一拱,道:“陛下,法兰西皇帝拿破仑三世派我向您问候,皇帝表示愿意与陛下深入合作。不过,陛下无故占领安南,严重损害了法兰西在远东的利益,还请陛下能从安南退兵,以免影响两国关系。”
“退兵?那不可能!布尔布隆先生,你可能不了解华夏的历史,安南早在二千年前便一直是华夏的领土,如今只是从原本的藩属国变成行省而已。这是中华帝国内部的事务,与法兰西没有关系!”冯云山笑道,“至于贵国在远东利益,抱歉,我只能保证贵国与英国一样,可以来中华帝国的通商口岸进行通商,也可以在通商口岸设立领事馆。”
布尔布隆当然不甘心这些,见冯云山只是打哈哈,便有些急了,连忙道:“陛下,你不能这样,看在老朋友的份上,还请帮帮我,否则,我无法向法兰西交代,皇帝更会将我治罪!”
顿了顿,布尔布隆直接说出了自己退让后的要求:“陛下,我会向法兰西争取支持贵国,但作为交换,还请将越南南部的嘉定省、定祥省、边和省以及昆仑岛都出售给法兰西,当然,我们以五千杆查尔维尔MLE1842型号的击发滑膛枪来交换这四个地方。如何?”
冯云山愣住了。他没想到,法国的执念这么深,竟然在自己攻占了安南之后,还想着要占领这几个地方。看来,法国人是真的选取这里作为远东的补给基地和殖民地啊。不过,这只是第一步,也许布尔布隆是真的只想占领这四个地方便完成任务,但他的下任呢,下下任呢,肯定会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慢慢地,便会想占领整个越南。从历史上看便是如此。
因此,冯云山断然拒绝了:“抱歉,布尔布隆先生。中华帝国和本人,都没有出售或是割让领土的打算!”
“陛下,您这是强行侵占法国的盟友,法兰西郑重向您提出严正抗议!”布尔布隆见被冯云山一口拒绝,脸色涨得通红:“法兰西和越南早在七十年前便签署了《越法凡尔赛条约》,互为盟友,阮朝便许以这四个地方转让给法兰西作为远东的补给基地。如今贵国强行占据,侵占法兰西盟国,法兰西要求贵国立即退兵,否则,将视同向法国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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