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他登基后才一天,另一个消息传来,他那短命的皇兄,竟然在逃往热河的路上,得了一个儿子,才出生几天的婴儿,被立为大清皇帝!
这个消息,让他很是愤恨!小婴儿啊,能做什么?这不明摆着将大清的全力都交给外人,也不给自己吗?想到这,奕訢原本还对死去的皇兄有些哀伤,现在变成了愤恨!
可在名义上,子承父业,名正言顺。虽然只是个婴儿,可比他要更有份量。这让他的登基,成为了一个笑话!
正当他骑虎难下,不知道是往西安去,还是原地观望的时候,一个消息又忽地传来:这个婴儿皇帝,竟然不是他那死去的皇兄之子,假冒的,只是端华、肃顺等辅政大臣随便找来的一名婴儿,作为傀儡扶其登基,夺取权利的!
听到这个消息,奕訢勃然大怒:这还了得!竟敢冒充自己爱新觉罗氏黄金家族的血脉,抢夺自己的气运!
这样说来,那个皇位本来就应当是自己的!自己才是顺理成章的合法继位者。因此,也不管这个消息的真假——就算是假的也要当成真的,说不定连皇兄都是这帮权臣给害死的。奕訢当即下令,领兵前往热河行宫,将这帮害死大清皇帝的奸贼全部铲除,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至于那个婴儿,根本就是个外人,民间的杂种,已经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于是,奕訢领着从张家口察哈尔旗兵和绥远的蒙古兵近二万骑,悄悄出发,一路狂奔,赶往热河。
奕訢并没有公开宣扬前去热河讨伐,而是秘而不宣地直接出兵热河,他准备趁端华、肃顺等人不备,一举将这些图谋他皇位的逆贼拿下。到时候,再想天下旗人说明,都由自己了。
因此,他急着赶路,想尽快赶到热河。
“华爱卿,还要多久才能抵达热河行宫?”奕訢问道。
华山泰恭敬地回禀:“回陛下,奴才已经让人在整军了,半个时辰后便继续出征,大概天黑时分能抵达热河!”
“很好!让将士们保存体力,从北线丰宁城北绕道走,不能让粤贼和热河方面的逆贼察觉!就算绕路一些,也没关系,正好可以深夜天黑时分赶到。朕要的是一击即中。”
华山泰连忙称是。
来不及多休息一下,华山泰便迅速整军继续往东突进。
一路疾奔,连续绕过丰宁、滦平两座县城,终于赶在戌时,二万骑兵抵达热河!奕訢大喜,稍事休息一下,便命华山泰整军直接杀向承德府城北边的热河行宫。
而此刻,热河行宫内,虽然已经是深夜,肃顺和端华两兄弟还未休息,正在商议事情。
原来,前阵子,除了原本的恭亲王奕訢在绥远称帝的消息外,又有两名皇室称帝。
从北京城逃至永平府城的礼亲王全龄,自称是十二位****之首,代善之后,直接登基称帝。
而才十四岁的皇弟,醇亲王奕譞,不知为何逃到了南边的直隶河间府的献县,被正好领兵三万往北京城赶回去勤王救驾的胜保给碰上,直接也被奉为大清皇帝,自然,胜保成为摄政王爷!
而热河这边,当日小皇弟登基之后,五名辅政大臣完全掌控了局面,而太妃博尔济吉特氏根本不知所措,又无甚野心,便完全被供起来。因此,整个热河小朝廷,如今已经全部被肃顺、端华两兄弟说了算。而端华没什么主见,一向都听从肃顺的意见,这样一来,这个实际上的最大话事者,便成为肃顺。
此刻的肃顺,可谓意气风发,他甚至直接在行宫的前朝楠木殿占了一进院落,作为自己的居所。不过,咸丰已死,小婴儿还不能说话,而那名被咸丰托付的曹氏,早已经被肃顺收买,谁还能说什么呢?
这天,肃顺将自己的兄长端华请到自己的院落内,商议如何处置礼亲王全龄和醇亲王奕譞这两位“新皇”。
“雨亭,全龄这个逆贼,完全可以一纸诏书便可平定。发布一道诏书,宣布其为谋逆叛贼,剥夺其铁帽子亲王位,再命永平府知府和永平副将将其捉拿,大有封赏,便能解决。只是这奕譞,身为先皇的亲弟,身份特殊,却是难办啊!”端华挑起话端。
“兄长所言极是!全龄只是一愚蠢的莽夫,不足为虑!而奕譞也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子,也不必顾及,关键是背后拥立他的胜保,此人手握重兵,又惯于统军,实在是难办啊。不过,此人却无甚头脑,就算有野心,也成不了大事。”肃顺分析起来:“唯独让小弟头疼的便是奕訢!”
“雨亭,奕訢远在汕西绥远,看样子,是往西北而去的。想必是其早有有割据西北的想法。中间有粤贼阻隔,应该暂时对我们没多少威胁吧?”端华奇怪地问道。
“兄长有所不知,他能在先皇驾崩前便打定此主意,可见他的野心!而他得知先皇刚一驾崩,他便称帝,显然,早有打算。只怕不会只想割据西北。”肃顺眉头紧锁:“听说,他在张家口和绥远招纳了不少兵力。却是让小弟寝食难安,此人颇有心计,不得不防啊!”
“雨亭,这胜保能招降吗?若是能将此人招降,便可得精兵三万,就不用怕那奕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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