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山又上前将其余的官员一一扶起,刘胜邦等卫士在一旁虎视眈眈,小心的保护,生怕有哪个不开眼的突然发作,对圣王不利。
吴振棫也在一旁介绍着。跪地迎接冯云山的有芸南布政使桑春荣、芸南按察使张印塘、芸南学政吴存义、芸南盐法道员王成璐、粮储道员徐丰玉、芸南知府邓尔恒、徽江知府纪海明、武定州知州徐进等,以及众多的满清一干副将参将等武官。
冯云山注意到,这些官员也是下了狠手,不但没穿满清的官服,竟然还将他们头顶奴性气味极重的鼠尾辫也剪掉了,只留下一头的短发胡乱散开,有些不伦不类的,甚至有趣。看来,这帮人为了给自己表示诚意,坚定投靠圣国的决心,废了一番功夫。
看到这些官员竟然这么齐心,冯云山不由恶意地猜想,他们中间,会不会有些本不想投降的,也被胁迫着一道归降圣国。逼着剪去头顶的辫子,便是一个很好的手段。一旦剪去辫子,也就意味着背叛满清,就不由他不反叛了。
看到这么多官员,还有布满官道两边的清兵,全部束手投降,冯云山心中暗道,这次千里迢迢来昆明,算是值了。
前方,早有李开芳率领甲二师的讨虏军开道,数百骑兵冲入城内,在昆明城内检查一番,以免有什么不妥。当然,这也是以防万一。连城内的主要官员都已经出城投降,基本上不可能出现诈降的情况了。
通往昆明东城门的官道上,冯云山在吴振棫的陪同下,被卫士簇拥着团团围住,生怕有什么危险伤害到,慢慢地进城。
城门两边,虽然被甲二师的将士戒严,但还是有些城内外的百姓围观着看热闹。冯云山并没有发傻般站出来发表一通演说之类的想法,他可不想万一真闹出点什么事情来,被人暗杀掉。
进入城内,冯云山就呆在甲二师军营扎营的城隍庙里。讨虏军已经出动,将整个昆明城全部占领,并让乙十七旅将士把守各个城门。
巡抚吴振棫和布政使桑春荣、按察使张印塘以及芸南盐法道员王成璐、粮储道员徐丰玉五人被冯云山叫至军营,与王闿运和李开芳、罗琼树、范汝增等人一道,向他们了解昆明城内的缴获和芸南的状况。
“尔等既归顺本王,也算是圣国一员,理应为圣国效力。本王会安排暗探侦查你等平常作为,若是胡作非为,有严重劣质之人,本王非但不会再用,还会追其责任。而若是清廉爱民之人,本王仍会重用,让其施展一身所学,造福一方百姓!”冯云山开口便说告诫他们。
“圣王放心,我等虽然愚钝,更糊涂至为满清卖命,但自身行得正。”吴振棫回道,朝众人点了点头,又接着道:“圣王,昆明为云贵两省总督府之地,甚是富饶。吴某在出城归降圣国之前,便已经将总督府衙、巡抚衙门和其他各衙司库、官仓、银库、武器库等全部锁好,张贴封条,等待圣王安排人接收!”。
“是吗?!”冯云山心中暗喜,对于吴振棫又高看了一眼!
我道你非要叫本王来芸南,不但是让本王表达诚意,更是来炫耀你的功劳的啊!不过,这样的事情,本王自是喜欢。
冯云山心中暗道,面上却是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嗯,遗留了多少钱粮等物啊?”
“圣王,经过前几天的统计,各衙门司库和昆明城内的各官仓、库房加起来,一共有白银三十七万两,铜钱三亿余钱,另有铸钱之铜存留三百六十万斤,井盐七十万担。稻谷和麦、包谷等粮食合计三十二万石。布匹五十万匹。嗯,圣王……”吴振棫看着旁边的冯云山,说不下去了。
只见冯云山瞪大眼睛,张开嘴巴,嘴都合不拢了!
一个芸南昆明,竟然这么富有!
他原本以为这偏远穷苦之地,就算占领了,也只是为了铜矿而来。但没想到,这个昆明城,竟然如此富有,藏货太多啊。
尤其是粮食,竟然有三十二万石,算起来,二千万公斤了啊。也亏是主动归降了,否则,攻不下昆明城,围困起来不知道要耗多久才会缺粮投降呢。
这个吴振棫,功劳大了。
“圣王,这些铜,只是临安府等滇南铜矿区运来昆明集中,来不及外运历年积累下来所致。芸南主产铜区的东川府,所产铸钱用之铜更多,不过都是就地集中后外运川南,再转运其他各地。银两本是总督府准备拨付给贵州,用于平定乱民义军的兵饷所用,但因讨虏军攻打芸南境内,道路阻断,才未来得及运出。”一旁的芸南布政使桑春荣解释道。
看着这个桑春荣,冯云山忽然想起此人也是在历史上有些闻出名,原本日后会在满清朝廷任刑部尚书,主审“杨乃武与小白菜”一案,平反大狱,执法公平,名声震动天下。不过,如今因为自己的出现,不可能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冯云山一直以为芸南的粮食应该短缺才是,没想到昆明城中竟然有这么多粮食,而芸南山高路艰,显然不是大规模从外省运入。不由好奇地问道:“桑大人,芸南竟能粮食自足?”
“禀告圣王,芸南一省之地,总的来说,粮食不但能自足,还能有少量盈余。但每个州府又各有不同!以昆明城所在的芸南府来说,有田地约百万亩,亩产折合稻谷玉米等四百余斤,共计每年能有粮食四亿斤,府内有人口正好一百万,需粮食近6亿斤,缺粮近2亿斤,需要从其他州府调运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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