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升瞬间愣怔,“你怎么知道的?”
南山说:“因为那时候,我就在现场。”
在现场?!顾升震惊地看向她,“这么说,你这些天都在陶源村?”
南山摇头,“只有那一天在,之后的四天,我完全没有意识。大概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陷入了沉睡。”
“原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顾升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见你迟迟未醒,我认为你的灵魂留在了陶源村,之后又带你回去过一次,希望你的灵魂能重新回到身体里。若处在同一个村子里,身体和灵魂应该是会互相吸引的。可是一天过去了,我没有看到半点效果。不得不带着你去医院了,长时间不吃不喝,我担心你的身体挨不住。”
说到此,顾升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睡了那么多天,你应该是饿极了。你等我,我去买完粥回来,等你吃饱了,再给我讲讲你当时经历了什么。”
南山沉浸在醒来的欣喜中,忽略了几天没有进食的肚子。被他这么一说,她还真是有点饿了,肚子也适时的叫了起来。
顾升动作迅速,去医院食堂买了碗粥回来,路过水果店的时候,又买了一斤新鲜的苹果。
他进了病房后,把手上的东西都放到了一旁的桌上,微弯着腰,一手扶着南山的背,替她在后头垫了几个枕头。
“我能行的。”南山笑笑,顾升出去后没多久,她就把插在静脉上的输液针头给拔了,给她输的静脉营养液。她醒来后,就没有必要用下去了。
南山手撑在床单上,用力坐了起来。
长时间没有动,她的身体有些许无力。多多运动,就能恢复正常了。
顾升帮她把医用餐桌给放了下来,把粥放在了上头。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个苹果,打算等过会儿南山吃的差不多了,就把它削皮,刚好可以做饭后水果。
粥有些许烫,南山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放入了自己的口中,鲜香软糯的味道在嘴巴里弥漫开来。
大概是许久没进食的缘故,她只觉得肚子更饿了。
她一边吃,一边讲着这五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五日前,南山靠在了顾升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在将醒未醒的时候,她只觉得身边吵闹的很,以为是在车上的缘故,便没有太多在意,想要再眯一会儿。
耳边的声音很熟悉,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不就是陶家人的声音吗?
她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发觉自己正在孟清河背上,没有附在其任何一件物品上。
当她觉得万事顺利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切无异于给了她当头一棒。
初时南山有些迷茫,她尝试过,根本就不能离开孟清河的身体,两个人好像是黏在一起似的。
当南山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时,她反而沉静了下来。
她相信万事万物的发生与存在,都有其的深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慢慢看着吧。
于是,南山成了一个隐形的旁观者,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陶家人正围坐在饭桌上吃饭,童老太太又聊起了生孩子这个话题,“阿河,明天我带你去穆医生那里,让她帮你检查一下,顺带配几副中药回来给你调养身体。”
“好呀,不用非得等到明天的,今天就可以。”孟清河十分配合。
童老太太一愣,原以为孟清河会像前一次一样,抗拒去穆医生那里看病。亏她还在睡前想好了一大堆说辞,这会儿全都用不上了。
她欣慰地笑了笑,“吃完饭就去吧,穆医生离我们住的地方有些远。”
孟清河没有反对,又乖巧地说了声“好。”
南山作为旁观者,观察到的比童老太太看到的要多。
孟清河脸上始终带着一抹讥讽的笑容,说话时语调漫不经心,有些许敷衍,似乎只是为了现在应付童老太太。
“我吃完了。”孟清河抹了把嘴巴,起身把碗放到了厨房。随后,在一旁沙发上坐了下来,专心致志地修剪起了袜子。
陶老爷子正端着碗在吃饭,一个没端稳,掉在了桌子上,有一些米饭洒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头,又拿起了碗。没过一分钟,“砰”的一声,碗摔到了地上,瞬间就成了碎片。
童老太太忍不住埋怨道,“几岁了,还拿不稳碗。”她更多的是心疼那个碗。
陶老爷子皱着一张脸,像极了树皮,他瞧了瞧眼前的手,解释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手一下子就没有力气了。”
童老太太明显不信,嘱咐孟清河道,“阿河,给你爸爸再盛一碗饭过来,顺便把地上的碎片给清理了。”
“等我包好这只袜子就来。”孟清河回道,手上的动作不听。
话音刚落,童老太太手上的筷子也掉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陶老爷子奚落道,“刚才还说我呢,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又皱眉,“我的手好像越来越不听使唤了。”
他使劲抬了抬,只离开了桌子五厘米,就无力地落在了桌子上。他又尝试了一次,这次连手都没有抬起来。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忙问童老太太的感受,“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四肢无力?”
“你们都这样?”陶明诧异。
童老太太僵硬地点了点头,看着饭桌上的吃食,“饭菜有问题,阿明你不要吃了,”她转头看向孟清河,“你是不是在里面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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