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德第二次醒过来,是几个小时之后。
期间我看了一下几次高任和李香,都和前面一个样,叫不醒,但是袁瞎子说他们俩的情况很诡异。
从情况来看,他们的魂魄都没有离体,按理说不会沉睡不醒,可这状况,又的确无法解释。
而相对于他们,我心里对王立德的话更加在意。
他为什么那么害怕我,还让我别杀他,难道说是有人陷害我?
我不知道,现在村里只有我和袁瞎子两个好端端的人,要说怀疑,我只会怀疑他,可仅仅是怀疑,我也不能挑明,不然谁都不好做人。
而且我妈也消失不见了,这都大半天了,我心里原本的平静也慢慢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焦躁不安。
王立德第二次醒过来,神识清醒了一小会儿,随即就又晕了过去,唯一没变的,是对我的惊恐。
袁瞎子问我:林娃子,你想没想过为什么他这么怕你?
我摇头说不知道。
袁瞎子嘿嘿笑了两声,说阳坡村这次要是还能挺的过去,那是福大命大,林娃子,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听了便怪我多嘴。
我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你袁瞎子竟然也开始这么犹犹豫豫的了?
袁瞎子一本正经,说:不是犹豫,是事情太重,我明说吧,今儿个半天,从遇到你到现在,我感觉你身上的阴气在不断加重,让我有一种感觉……
袁瞎子欲言又止,几句话听得我心里很不自在,问他,你有什么感觉?
他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告诉我:感觉你也不像个活人,倒像个死人!
我的确没想到他竟然会冒出这句话来,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会像个死人,你说话也不经过脑子。
袁瞎子没反驳我,说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爱听就听不听算求,我也有一些小法子可以让你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可以找一面镜子看看,到时候就知道我的话在不在理了,当然,看不看是你的事了,你不喜欢,就当我放了个屁吧。
说了这几句,袁瞎子就走进屋里,找了条板凳自己坐下了。
我心说这老不死多半是在骗我,我信他干嘛。
但心里却又总是放心不下,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咋办?而且,前几天高任也告诉我,说我印堂发黑,让我小心着点。
这么一想,我最终没架住自己的心理,还是走进屋,决定照镜子看一下。
屋里有一个三门柜,上面镶嵌着一面大镜子,我走到镜子前面,抬头一看,立刻呆住了。
我不确信镜子里面的人是我,甚至觉得我他妈是站错了地方。
可当我忍着心跳看了几眼之后,我终于确定,镜子里面那个眼眶凹陷,双眼无神的人,就是我。
果真如高任说的那样,我眉心聚集了一团黑气,脸色蜡黄,活像个将死之人。
袁瞎子没说错,那么我身上就的确是聚集了大量的阴气,我唯一能想到的结果,就是双生阴魂,以及我体内的尸毒。
我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心情从一开始的惊恐,苦涩,慢慢平静下来。
走出房屋,袁瞎子问我看了吗,我没理会,只说我要出去看看,就这么待在屋里,只怕一辈子也找不到结果。
袁瞎子叹了口气,说到:出不出去又有什么关系,林娃子,这事情早在三十年前就注定了,凭你现在的本事,根本改变不了,唉……
我停下脚步,什么叫三十年前就注定了?
袁瞎子叹了口气,说王建军应该告诉了你三十年前有关蛤蟆包的事情,那我问你,他有没有告诉你,当初那三个消失了的人,是谁动的手脚?
我摇头说没有,当初王建军说他这些年调查过,有些眉目,但并没有告诉我。
袁瞎子说这就对了,他没告诉你,是因为他骗了你,害那三个人的人,就是他自己,从那时候起,其实阳坡村这场劫难就注定了。
蛤蟆包,杨树林,白虎血口,这些东西你肯定都有了解了,那加在一起是什么东西?我袁瞎子比不得堪舆之术能谋算天下大运的人物,但也不傻,王建军这几十年,给阳坡村下了一个大局,他的野心,可大得吓人。
我问袁瞎子,照你这么说,那他该是给自己留好了后路,可他现在死了,而且还是被你杀的,你觉得你的话我会信吗?
袁瞎子点头,说这也正是我想说的,我本以为这么大的一个局,他肯定会留下很多后路可退,但事实是他死了,当初能那么轻易了结他,我也没想到,可这几天我转念一想,就觉得古怪。
以王建军的本事,就是死也不会这么容易,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是自己放弃了,而能让他放弃自己,背后肯定还有我所不知道的人或事,这些人或事,或许才是现在阳坡村里的事情的始作俑者。
我并没有相信他,也没反驳他,猜测这种东西有时候可以让人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但也会让人误入歧途,不确定之前,绝不能轻易下定论。
我还是坚决要出去看看,袁瞎子叹了口气,说既然你执意要这样,那我也出去一趟,两个人分头行动,总比一个人知道的多。
我没阻止他,在家里找了个手电筒,拿上手机,就出去了。
其实我也没有个具体的目的地,我心里想的是,如果阳坡村真的是被人布了五方五鬼的局,那如果我将连接几大风水之地的阴煞之气切断,是不是就可以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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