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井京介被带到警视厅后就直接被白鸟警官拎进了审问室,不大的审问室里,他的双手被拷在身后禁锢在椅子上,露出一副惶恐不安的神色。
白鸟警官手里拿着关于涉原一郎以及其他两个人的文件进了审问室,将文件夹啪的一声扔到了金井京介的面前,目光冷然,“你认识他们三个人吗?”白鸟警官指着照片上的三人问道。
金井京介先是矢口否认,但是被白鸟指出他们四个人一直保持着短信联系并且在涉原一郎发现的备用手机上有他的电话号码和短信后,金井京介才苍白着脸承认他们四个认识。
“但是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金井京介情绪激动,被拷在椅子上的手铐在他的动作下匡匡地响,那张勉强算得上端正在此刻却因为极端紧张惶恐而紧绷的脸显出几分猥琐。
白鸟没有理会金井京介的自我开脱,而是在金井京介面前摆出涉原一郎三人的照片并且指着照片再次问道:“你知道他们三个人都死了吗?”
金井京介惶恐的表情一瞬间凝固在脸上,被打理的整整齐齐梳在脑后的头发狼狈的落下来,他呆滞地看着被白鸟摆出来的那三张熟悉的照片,停顿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
白鸟狐疑地看着金井京介,再次重复道:“你知道他们三个人都死了吗?”
像是松了一大口气一般,金井京介原本惶恐不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懈,接着便拼命地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像是为了打消自己的嫌疑,金井京介十分配合白鸟的审问,几乎可以称得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仅将当初四人如何相遇的过程和盘托出还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涉原一郎三人的事情都如实相告,生怕自己会和涉原一郎三人的死亡案扯上关系。
他看起来实在无辜,坐在审问室里一副无辜的样子,然而审讯室之外,隔着单向的玻璃一直观察着金井京介的源雉泉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金井京介的样子,实在没有作为一个得知自己三个“狐朋狗友”死去之后会感到一丝应有的悲伤的正常模样,尽管他一直保持着忐忑慌张的样子,但是当他回答白鸟警官询问的问题时低下头装作思索的模样时嘴角一闪而逝的微笑还是被眼神极好的源雉泉迅速的捕捉到。
如果说表现出轻松的样子还能说是金井京介明白自己不是犯了什么罪而被警察带走,那么他在一瞬间眼里流露出的喜悦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解释了。
如果说是因为朋友的死亡而感到窃喜,不如说那种喜悦像是将什么秘密隐藏之后而感到的舒心快意。
审讯室里白鸟和目暮警官在轮番对金井京介审问了两个小时之后,最后还是无奈地确定了金井京介确实对涉原一郎三人的死讯毫不知情,并且根据三人尸检测出的时间来看,金井京介的确不在场证明。
按照法律,没有证据是不能将金井京介留在警视厅的,审问结束后,目暮警官不得不选择将金井京介放走。
金井京介走出审问室的时候就站在门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抱着自己的公文包就要往外走,却因为步履匆匆迎面就和同样抱着一摞文件走来的高木涉撞在一起,他的公文包和高木涉的文件因为两人相撞没有拿稳纷纷扬扬地撒了一地,颜色相同的文件掺在一起,一时分不清谁是谁的。
“抱歉抱歉。”高木警官连忙弯下腰开始捡自己的文件,金井京介虽然脸色因为这一撞有些阴沉,不过很快意识到自己还在警局里后,金井京介又表现出没什么关系的样子同样弯着腰道歉蹲在地上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白纸黑字的文件看起来大致相同,金井京介推着眼睛眯起眼睛找出自己的东西,视线在地上的纸张上扫过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却突兀的一僵。
警视厅里的其他人都在忙,但是视线一直停留在金井京介脸上的源雉泉却迅速地捕捉到了金井京介刚才脸上一闪而逝的僵硬和恐惧。
源雉泉思索片刻,迅速地向五条悟走近靠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
悄悄话的内容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五条悟听完之后兴味十足地眨眨眼朝源雉泉道:“那就交给你了,泉水。”
*
弯着腰一张张将掉在地上的文件捡起,金井京介心如擂鼓,他怕得要死但是又不得不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冷汗蹭蹭地从背后冒出来,连捡起文件的手都有些不自然地颤抖,就在他刚准备捡起剩下的几张文件时,一双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脚忽然停在了他的身边。
金井京介下意识抬起头向上看去,目光直直地落入了一双仿佛缓缓流淌着鲜血的眸子里,站在他面前的人黑发雪肤,杏核似的眼睛眼角上翘,总会让人联想到猫咪这样娇气又娇媚的动物。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不由地看呆了几秒。
他还半蹲在地上,源雉泉却站着微垂着头用那双猫似的杏核眼用居高临下的站姿目光冷淡地打量着他,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什么动作,却无端让金井京介感觉像是全身被扒光了一般有些难堪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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