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事能不逊于造反?
王栩心中蓦地闪现出一个人影来,不过随即又自嘲起来,觉得自己彷如惊弓之鸟。没办法,连陈善都能被刺杀身亡……这个人从出现开始委实是做了太多常人心目中以为的不可能之事了。
那边王老太爷说完那句话便笑了,显然并不觉得这件事能威胁到自己,他大手一挥,手中两个玉球一撞,发出一声清响,豪气的开口道:“钱嘛,迟早会回来的!”有钱庄在手,还愁钱赚不回来不成?
在天光大师古怪的眼神中,王老太爷顿了顿又道:“钱只是身外之物,至于那三十万两黄金的去处,随缘吧!”
这话听起来还真是大方啊!王栩闻言却抬头看了眼王老太爷,不自觉的抬手抓了抓头发掩饰心中的异样:祖父这话说的敢情前些时日勒令族中削减开支的不是他一般。
几声零零散散的抚掌声从身后响起,原先还在屋里对弈观棋的崔、谢、裴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过来了。
抚掌的是谢老太爷,他朝王老太爷竖起了拇指:“真不愧琅琊王氏,够大方的!”
裴行庭望着这边神情感慨不已:“王司徒真是高风亮节……”
这话听的就是王老太爷一阵牙疼,裴氏以天下书香门第第一自居,裴行庭更是个中翘楚,什么时候连成语都不会用了?这群老头子,就爱看笑话!王老太爷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高风亮节还能怎么办?哭吗?”
“倒是个好办法!”崔远道瞟了过来,说道,“你可以向那位前途无量大天师哭去,不就是杀个陈善嘛,对她而言不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这面慈心冷的假菩萨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王老太爷只哼道:“崔远道你这老儿不要乱说话,陈善是陈礼杀的,这可是你家小九亲眼所见,难道他还向西南旧部说谎了不成?”
“眼见未必为实。”崔远道说道,“我只知道若是有个人不管发生什么大事她都在场,这样的巧合难道还是运气不成?”
“你自己运气不好不能嫉妒人家运气好啊!”王老太爷嗤笑,“有些人天生就容易吸引麻烦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天下古怪的命格是不少,倒是还从未听说过容易吸引麻烦事的。”崔远道说罢撇过头去,“我们在这里说什么都传不出去无所谓,只是莫要让那些西南旧部也觉得大天师这个人每一个场合都出现的如此巧合便是了。”
好端端的观棋变成了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暗骂,看戏的裴行庭非但没有劝阻,反而看的越发起了兴致,还是谢老太爷看不下去,出面干咳了一声,开口说道:“你们也真是的,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争什么言语上的上风?天光大师都在这里,莫让大师看了笑话!”
众人这才看向好一会儿没出声的天光大师,却见天光大师神情微妙,仿佛沉浸在什么事情中一般,此时见众人转过头来看他,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开口便是一句:“诸位觉得死人能设局杀人吗?”
众人谁也不会觉得他是空穴来风,是以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各异,想来对这句话想法各有不同
天光大师笑了笑,看着众人的神情再次开口道:“不瞒几位,陈善那个旧伤就是在实际寺出的事。”
虽然说这件事并没有到密不透风的地步,他们听人说过,此事确信程度也很高,但再如何高的确信程度都比不上天光大师这一句亲口承认。
“厉害啊!”裴行庭最先反应过来,看向天光大师,脸上带了几许笑意,由衷的赞叹道:“大师高瞻远瞩,如此不怕得罪陈善原是早就算准了陈善会输的一败涂地。实际寺的国祚果然厉害!”
天光大师转过脸去,懒得去理会裴行庭的话里有话,这姓裴的看似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实际上阴的很,论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功夫,这世族的几个老头儿谁也比不上他。估摸着裴宗之那小混账有些地方就是像了他这个三叔公。
“陈善有十几个旧部退役了。”崔远道说着看了眼天光大师,说道,“天光大师既然以为死人也能设局杀人,那这十几个老将军士退役若不是真的退役,就是有所图谋了。”
“三十万两黄金!”王老太爷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他们图谋什么我不管,我要拿回我的钱财!”
怎么突然又在乎起钱财来了?刚刚是谁在这里说钱是身外之物的?
王栩不比几人,还没练出厚脸皮来,此时微红着脸忙上前问道:“祖父的意思是……”
“真是笨!姓崔的不是说了嘛,让你写信跟大天师哭去,反正眼下她闲得很,让她帮忙找找我们丢失的黄金!”王老太爷说着斜睨了眼崔远道。
裴行庭闻言忍不住轻哂:这老儿,看着阴险不要脸,对那个丫头倒还真不错,明着看起来似是寻麻烦,实则是提醒吧!
刀子嘴豆腐心啊!心里头莫名的跳出这么一句话,裴行庭又觉得好笑。这老儿对别人那就是真正的心口如一吧,就没见他几时心软过。譬如那个陈硕,虽然人是回来了,却还不如不回来呢!听闻陈硕的女儿先前还在人前闹了一场要嫁给黄少将军,险些没被人指着鼻子追着骂。人家黄少将军是英雄,你这一家子的所作所为可不怎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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