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硕听了我的话,显得有点儿紧张,一直跟在我身后。房子因为有日子没进人了,房门打开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房子里还保持着小青死前的状况,连被子都摊在床上,因为死的时候是晚上,因此窗帘还是拉着的,因此房门打开之后,房子里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家具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好在房子不大,我跟王勇硕站在门口,就能看到里面的整个情况。我点了个驱邪香,摆在门口,然后走到阳台上把窗帘拉开。这房子因为是南向,加上面积不大,因此窗帘打开之后,阳光马上照了进来,刚才还阴森森的房间,瞬间变得有了生气。
王勇硕指了指我身后的位置,说小青当时就是在这儿吊死的,我看了看,上面是个不锈钢焊制的晾衣架,在阳台侧面的墙上,是个手动的摇把,洗好的衣服可以挂在上面之后,通过摇把,把架子升到天花板附近的高度。
“阳台里的东西你动过么?”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衣架的构造,然后问道。
“我的哥哥,吓死我得了。你要不跟着,打死我都不会来这房子了,更别说动这里边儿的东西了。”王勇硕费了半天话的中心思想,就是他自始至终没再来过这间屋子。
我问他小青父母来没来过这房子。
王勇硕摇摇头,说这儿的钥匙只有他跟小青有,因此老两口不可能进的来,而且当时他还特意问过,他们要不要来房子里收拾些遗物。当时小青母亲说,人都没了,东西就不要了,免得感物伤人。
“这不对啊,如果小青的父母没来过这屋子,那你转给他那三十万,他们是怎么得着的,毕竟那卡在小青这儿啊。”
“要不说这事儿怪呢,当时我给小青转账的卡,开户人根本就不是安小青,而是她母亲,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害怕的原因,因为我感觉他好像那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寻死的准备,看样子连自己身后事都安排好了。”
听到这儿,我点点头。突然我想起王勇硕提到自己也是备胎的事儿,便问他小青的正牌儿男友,难道没引起过警察的怀疑么。
他叹了口气,说可别提那个正牌儿男友了,三里屯一唱歌的,长得倒挺精神,不过整个一吃软饭的祸,这事儿他还是从警察嘴里得知的,感情那孙子也拿小青当备胎呢,同时还傍着个四十来岁的有夫之妇,因为这事儿,那孙子身份败露了,这回儿估计早跑了,据说那女的他老公,在北京也算有一号,生成要卸丫一条腿。
王勇硕说完,竟然笑了,不过这笑容里,更多的是无奈,听的我都有点儿晕了,感情转了一圈,他们这里边儿都是给人当备胎了货。
我跟王勇硕说,咱们最好还是先出去吧,在这儿谈论小青生前的各种不是,似乎有点儿不大合适,王勇硕点点头,显得有点儿紧张了,然后走在我前边儿,快步出了房门。
正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地上有些奇怪的东西,不过为了不吓着王勇硕,我并没声张,掏出手机照了张相,然后跟着他一起走到了电梯口。
“有什么发现么?”王勇硕出了房间,显得轻松了不少。
“你没听说过电梯里最容易闹鬼么,有事儿咱下了楼再说。”我本来就是开玩笑。没想他居然还真害怕了。往我身边靠了两步,然后谨慎的观察轿厢里的环境。
好在电梯很快就来到一层,走出轿厢的王勇硕,显得轻松了不少。我俩在小区里的冷饮店点了两杯果汁,坐定之后,王勇硕问我对这事儿有什么看法。
我跟王勇硕说,先甭管我的看法,我想问问他刚才跟我走了一遭之后,有什么特别的感受,比如有没有发现,房子里有什么特别的的地方,床,地上或者其他的位置。
王勇硕摇摇头,跟我说不怕我笑话,他压根儿就没敢好好看,因为他总感觉小青似乎就在这房子里,而且就站在他身边儿,而且浑身上下冷的厉害,说着伸出手,在我手背上摸了一把,我感觉他手上的温度确实挺低的,不过知道指点儿对我来说就够了。
我进入房间之后,就感受到浓重的阴气,虽然阳光很足,但身上却总是发冷。因为王勇硕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下,估计他的感受不会太明显。
我跟王勇硕说,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小青不是自杀,最简单的,如果自缢身亡的话,她是怎么吊到晾衣架上的。上吊算不上什么技术活,电视里已经把上吊的技术要领普及的差不多了,脚下垫个东西,然后把脖子挂在高处,因为脚下突然失去支撑,靠着脖子上面的绳子,最终导致人窒息身亡。
可刚才我仔细观察了阳台上的物件儿,并且不止一次跟王勇硕确定过,屋子里没有人来过,唯一的支撑物,就是一个快递纸箱,上面虽然有个脚印儿,但那个纸箱的强度,不可能撑起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七,体重百十来斤的女子。
而且还有一个疑点,我看了那个衣架的结构,上面的横梁有一米多,如果小青是脚下突然失去支撑的话,那横梁涉及到瞬间受力的影响,会出现中间向下弯曲的情况,而且一个人就算再想死,真到了生死一线的时候,挣扎肯定会有的,因此凭着一根空心不锈钢管儿,就能把人吊死,这显然也是说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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