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我托大喇嘛桑吉帮忙联系他们的藏医,因为在他身上有个香囊,上面绣着的图案和李可身上的那个饰品,模样很相仿。可奇怪的是,在这之后的两三天里我们再也没接到桑吉的电话。而且去庙里找他,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
他属于寄寺修行,本就不是庙里的人,因此他的去留也没人在意,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离开承德了,可就在当天下午,我突然接到了桑吉的电话,他显得很着急,让我赶紧去他之前住的小旅馆。
赶到旅馆的时候,桑吉正焦急的等在门口,见面之后,他把我们带进了房间。刚一进屋,我就惊呆了,原来房间里并不是他自己,一个二十岁上下,同样一身喇嘛装扮的人,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床上,嘴里还塞着东西。我注意到,被绑的人鞋子上有一个图案,和我之前见过的那个一模一样。
此时被绑的小喇嘛显得很生气,斜着眼睛瞪着我们,我意识到桑吉消失的这几天,居然是去绑票了,想到这儿我有些头皮发麻,虽然这几年经历的事儿千奇百怪,但违法乱纪的事儿我却从没干过,桑吉到好,一上来就上大招儿。
我虽然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但眼瞅着这人被绑在床上,如果不出手帮忙,日后一旦警察介入,我怎么着也得算个从犯,想到这儿我赶紧过去把小喇嘛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一脸嗔怒的问桑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好好打听一下么,怎么干起绑票儿的营生了。
桑吉显得很无奈,摊摊手跟我说有事儿还是问绑着的那位吧。
我让小喇嘛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有些事儿想跟他咨询一下,那小喇嘛显得有些余怒未消,冲着桑吉喊了几句藏语,估计是在问候他大爷,桑吉也不还嘴,站在一旁反倒笑嘻嘻的。
那小喇嘛汉语不是很好,他告诉我这事儿不是他不愿帮忙,而是不知道怎么帮,而且这里边儿好多事儿,我们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免得受了牵连。
听他这话茬,我意识到,桑吉应该已经把李可的事儿,都跟这小喇嘛说了,而小喇嘛恰恰对此事知情,但因为不肯帮忙,所以才激怒了桑吉,最最终把他绑到了这里。
想到这儿,我觉得这事儿还得问桑吉。
他告诉我,当我们从庙里离开之后,他就找了这个叫多卓博的藏医,趁对方不注意,把之前偷来的香囊放回了原处,而后掏出李可的照片,问卓博见没见过上面的人,卓博突然看到一具尸体的照片显得很紧张,不过当他看清上面的人之后,脸色大变。
他问桑吉这照片是从哪儿得到的,桑吉一见有门儿,便把李可的事儿给他讲了一遍,没想到听完这件事儿之后,卓博居然不认账了,他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照片上的人他也没见过,不单如此,他还警告桑吉,修行的人,好多事儿不该管的别管,说完就走了。
这让桑吉心里很不痛快,很显然卓博是知道这事儿的,但他却不想说,这让桑吉很生气,别看一把年纪了,脾气却一点儿不比年轻人小,不过他知道,自己若是硬逼着对方,也不是个万全的办法,想到这儿,他不动声色的在暗中观察卓博。
让他没想到的是,卓博当天晚上居然离开了寺庙,这让桑吉意识到,关于李可,背后一定有着大秘密,所以卓博才会不顾寺规,晚上偷偷跑出来。于是他暗中跟着卓博,最终他发现卓博去了承德街里的一所民房,而且整整一天一宿,也没见他出来。
桑吉有点儿沉不住气了,就在这个档口,卓博从那个院子里走了出来,趁着四下没人,桑杰把卓博绑到了他这儿。
听完桑吉的讲述,我也觉得卓博有问题,想到这儿,我问他能不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毕竟这里面儿关乎着一条人命,即便他不说,我们都能查到的线索,警察那边儿也一定能查到,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卓博听我提到警察,显得有些慌了,思来想去最终念了几句经文,他告诉我,这件事儿他可以说,但我们却不一定能管的了,而且如果他预料的没错,真正害死李可的,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见他开口,我松了口气,静静的坐在床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卓博告诉我们,他和李可一早就认识,而且李可算是他的恩人,卓博来自高原深处的一个游牧部落,正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个,这样的部落现在已经不多了,他们随水草迁徙,部落首领还沿袭着世袭传承的方式,卓博一家在部落里威信很高,相当于御医的角色。
几年前,首领突然患病,并最终撒手人寰,死状和照片上的李可如出一辙,这种奇异的死状让卓博很吃惊,后来他发现首领脖子上的一个挂饰很有疑点,只要用手一碰,就会觉得特别不舒服。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他还用羊做过实验,结果没过多久,那只羊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这让卓博觉得问题一定是出现在这个配饰上,为了给部落的人一个交代,卓博决定带着这个配饰,走出草原,依靠外面先进的技术,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先是到了拉萨,但没找到类似的机构,没办法,后辗转来了北京,在那儿第一次见到了李可。当时李可大学还没毕业,准备做一个少数民族在北京的毕业论文,遇到卓博纯属偶然,当时卓博属于居无定所,本来打算去雍和宫之类的庙里寻求帮助,李可的热情让他很感动,便把自己的遭遇跟他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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