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刚到寓所没多久, 就来了急报。
“报主公, 袁尚死了。”
“什么?”
阿婉猛地站起来,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有些懵, 连忙从主座上走了下来,来回踱步走了两圈:“此话当真?”
“青州袁营大军已经穿上孝衣,挂上白幡。”
那看来消息是没错了。
挥挥手让人下去了, 阿婉坐在位置上脑筋有些发懵。
“夫君, 你说此事是真的假的,可是我刚刚听错了?”阿婉问郭嘉,生怕自己听漏了哪一句, 理解错了意思。
郭嘉起身走到睦月身边:“没有听错, 袁尚确实是死了。”
“可……他还那么年轻, 是怎么死的呢?”
郭嘉沉默,他也不知道啊。
孔融刚死被刺杀死了没多久, 此时便是还有想要袁尚死, 也不可能在现在动手,那绝对是自谋死路。
而唯一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中杀死袁尚的, 此刻却满脸惊惶,一脸苍白受到惊吓的模样, 郭嘉想不通,其他的谋士也想不通,阿婉更是懵。
“会不会是伤重不治?”荀攸提出一个可能:“毕竟当初孔融被杀时, 这袁尚可是陪在左右的啊。”挨个一刀还是很正常的嘛。
贾诩捋捋胡须:“有可能。”
绝对不可能。
别的事情不好说, 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 唐药儿想要杀人,甚至能血不沾衣,怎么可能会误伤袁尚。
但是这件事她能说么?
所以也只得点点头,唏嘘的叹了声:“若是真是如此的话,便是这天要亡袁氏了。”
阿婉身上还担着个司农仙的名号。
本来是这么一群人故意喊出来的,可如今这谎言说的年数多了,多到自己都相信了,阿婉这么一说,下面的人心里边儿一动,几个人目光交流,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自己想要的意思。
“主公,如今可是大好时机啊。”荀攸走到中央,双手抱拳,兴奋的大喊:“袁尚之死,邺城必定大乱,如今袁谭因袁尚之死身困青州,袁熙更是远在幽州,此时正是我等入主冀州的大好时机啊。”
“是啊,主公,公达此言有理,此时天时地利,正是我等的机会。”贾诩也赞同荀攸的想法。
郭嘉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从一开始就对攻打冀州挺积极。
阿婉本来想等攻城车研究出来了,一路轰到邺城去,但是现在有这么好机会不用似乎也挺浪费。
几乎没有思索很久,阿婉便决定了。
她立刻唤来吕氏父子三人,以吕布为帅,吕候为先锋,吕玲绮领攻城队,李尚阳领骑兵,左右两翼皆有大将,秦岭弟子们蛰伏在后,一有不对便从天而降,驰援各方阵。
阿婉的将士们不多,却个个都是精良之兵,再加上粮草充足,辎重也足够。
贾诩年纪大了,阿婉不愿意他去冒险,于是便使荀攸作为压阵军师一同前往,贾诩则是跟在阿婉身后,紧随大军一起。
至于郭嘉,则是带领着秦岭弟子护送这些老幼妇孺。
连夜商量好了战斗路线,第二天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开拔进攻邺城。
这个小城池的百姓们顿时慌了。
这些日子他们吃的好喝的好,夜里宵禁时将士们巡逻时身上甲胄发出的碰撞声,不仅没有吵到他们休息,反而给了他们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如今他们又走了,难道他们的日子又要回到以前那样暗无天日了么?
阿婉既然做了决定,自然不可能因为百姓的几声哀求就放弃的。
于是在三日后,大军拔营,往邺城的方向攻。
此时的邺城,确实如荀攸他们所预料的那样,乱成了一片。
刘夫人得知儿子袁尚身死的消息,先是不敢置信,随即就疯了似的对信使拳打脚踢,全然不顾自己嫡夫人的尊荣,坐地嚎哭。
“你说,我儿是怎么死的?你给我老实交代。”
信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任由嫡夫人发泄。
“你告诉我啊,我儿是怎么死的……”嫡夫人趴在矮几上,头发微微有些乱,神情癫狂宛若疯妇。
“将军受了伤,伤口一直未曾愈合,前些日子更是溃烂,延请名医遍寻不着,伤情愈发严重,所以……所以……”所以就这么活生生的被一个刀伤给害死了。
刘夫人瞪大了眼睛,不想相信这样的事实。
这些将士们谁不曾受过伤,可为何,他人都无事,唯独她的儿子,被一个刀伤给害死了。
“不——我不相信。”
刘夫人泪水流淌不歇,咬牙切齿,满脸仇恨:“一定是袁谭使了手段,才让我儿一命呜呼。”
信使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信使一直跪着,刘夫人就这么呆呆的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夫人似乎平静了许多。
她开口:“你出去吧,今日之事莫要多言。”
“是,夫人。”
信使松了口气,起身离开了屋子。
可刚离开不就,背后就猛地一阵锐痛,再来眼前一黑,再没了声息。
刘夫人坐在铜镜前面,望着镜中已经不在貌美的自己,不由得悲从中来,想袁绍未曾被俘之前,她也是花容月貌,哪怕儿子这般大了,袁绍对她也是敬重有加,那时候的话,夫君得力,儿子纯善,可谁能想到朝夕间天崩地裂,美好生活顷刻崩塌,夫君被俘,儿子身亡,她便是有万千手段,又能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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