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镇海拧着眉头,沉声问道:“渣甸山被包围,具体是怎么回事?”
警卫员摇头,也是一头雾水。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暂时还没有弄清楚。
戚镇海摆手,示意警卫员离开。
警卫员离开后,刘锦棠斗志昂扬的说道:“戚师长,这事情很简单,绝对是洋人设下的圈套,意图把在渣甸山围歼我们。可惜,咱们并不是困兽,也没有弹尽粮绝。相反,我们实力强大,士气旺盛,再加上一旅长拿下了民乐镇,军队士气空前的高涨。”
稍作停顿,刘锦棠掷地有声的说道:“我认为,以民乐镇为突破口,先一步南下直奔香港总督府,只要撕开口子,一切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所谓的包围圈也不攻自破。”
戚镇海想了想,回答道:“刘旅长的建议很好,我赞同。”
陈玉成说道:“我也赞同刘旅长的建议,但我认为应该有两手准备。”
戚镇海问道:“陈旅长认为该怎么准备?”
陈玉成神情凝重,缓声说道:“这一次和洋人交战,交锋点在民乐镇。但是,洋人却悄无声息的派遣军队把渣甸山包围起来,而且坦克这样的大块头也悄无声息的出现。以此推断,我认为这是有预谋的,民乐镇只是一个幌子,包围才是真正的计谋。”
说到这里,陈玉成神情愈加的凝重,“走民乐镇突围不一定能有效,常言道未算胜而先算败,战场上必须要充分的考虑任何一个可能造成巨大影响的因素。一旦失败,我们承受不起后果。第一,按照刘旅长说的以民乐镇作为突破口,快速南下攻占总督府;第二,还应该把渣甸山被围的消息禀报给大总统,请大总统调集军队支援。”
戚镇海抬头扫了眼陈玉成,又低头沉思。陈玉成的建议从某些方面来说,对戚镇海这个领军的主帅并不利,因为禀报给李振意味着求援,意味着他是败军之将。
这种建议,戚镇海自然是很抵触的。
刘锦棠是直性子,而且对军队的实力有信心,坚定的说道:“陈旅长,你是杞人忧天。交战以来,我们和洋人打了几次,就赢了几次,没有一次战败。就算洋人包围渣甸山,在我看来,那是分散兵力,更加的不堪一击。这一战,不需要向大总统求援,也不能向大总统求援。一个师的兵力攻入香港,若是连香港都拿不下,真是丢人。”
这番话,恰好说中了戚镇海的心思。
拿不下香港,他脸面无存。
戚镇海瞬间有了主意,神情坚定,吩咐道:“陈旅长,我赞同刘旅长的说法。这一战,我相信我们的兵力能撕开口气,能攻占总督府,不需要向大总统求援。”
陈玉成心中犹豫,涉及戚镇海的面子,他很难办。
可是,这是关乎中国军队生死的战斗。
一念及此,陈玉成有了主意。他的神色也坚定严肃,说道:“戚师长、刘旅长,我保持我的意见,应该向大总统禀报。这是战场,不能意气用事。”
戚镇海脸色垮下来,面上无光。
大家共事这么长的时间,这点面子都不给?
戚镇海的心中,很不高兴。
刘锦棠怒了,针锋相对的反驳道:“陈旅长,我要纠正你的一句话,我不是意气用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战场上未算胜而先算败,很正常,我也明白。但战场交战,也讲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我了解洋人军队的情况,也清楚自己的军队。我的决定是基于双方的情况而下的判断,才决定走民乐镇突破。”
陈玉成反驳道:“战场上风云变化,谁能料到呢?”
“我能!”
刘锦棠昂着头,傲气尽显。
陈玉成哼了一声,冷声道:“这是近万兄弟的性命,一个师的力量交到我们的手上,不是让我们意气用事的,必须经过深思熟虑。”
刘锦棠继续反驳道:“你怎么判定我意气用事?依我看,是你做事拘泥于成规。按照你的说法,历史上韩信带着士兵背水一战,按照当时韩信的兵力作战,他就是你说的意气用事,是不考虑士兵的性命。这是掌握之中的战争,你却要说成意气用事,荒谬无比。”
戚镇海坐在一旁,心中颇不是滋味儿。刘锦棠和陈玉成争得面红耳赤,他知道两人都没有私心,都是为了军队着想。
两人争论,他这个主帅心中难受。
陈玉成沉默了片刻,又斗志昂扬,继续说道:“我依旧不赞同你的观点。韩信背水一战,是局势所迫,他有另外的选择么?兵力上的差距,使得韩信必须选择恰当的战法。对我们来说,我们有足够的兵力,有足够的力量,为什么一定要冒险呢?大总统派遣一支力量过来,拿下香港不费吹灰之力,你的做法却是冒险的,而且洋人还是有十足的准备。”
刘锦棠哼了声,不耐烦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有自己的坚持,知道无法说服陈玉成,干脆不再争辩。
陈玉成苦着脸,心中很担忧。
这一下,指挥所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此时的气氛,变得压抑无比。
不管是戚镇海,还是刘锦棠,亦或是陈玉成,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样。陈玉成抬起头,目光恰好和刘锦棠碰撞。刘锦棠哼了一声,立即撇开脑袋,而陈玉成无奈一笑,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得罪人的,但陈玉成有自己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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