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番队八席若月露琪亚未经许可,擅自将灵力给予人类,并预期未归,四十六室下令将其处以极刑,三十五天后在双殛执行,行刑前暂时囚禁于六番队牢房。
两日后,四十六室再次下令,将处刑时间更改成二十五天之后执行。
命运的齿轮相互咬合,一天又一天地为敲响钟声而转动,对雏森桃——不,是对香雪海来说,六十五年的等待、忍耐、期盼即将全部结束,只不过她不知道在终点等待的是绝望深渊,还是希望曙光。
终点越是临近眼前,日子越变得格外难熬,告诫自己要冷静,内心还是像难耐寂寞的幼猫在墙壁上磨爪,发出嘶嘶啦啦的躁响。
人在焦躁之中难免会胡思乱想,雏森在等待的无所事事里,想到混乱的关键——崩玉。
在露琪亚体内的崩玉,到底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浦原被瀞灵庭流放的时间,远远早于露琪亚被魂葬的时间,所以明显不可能是他在尸魂界时所做,更何况浦原也不可能把崩玉放在蓝染的势力范围内,肯定会随身带去现世。
那他为什么要选择露琪亚?
既然要隐藏崩玉,选择和瀞灵庭毫无关系的魂魄不是更好,而且要不是雏森的横插一脚,露琪亚肯定会变成朽木家族的养女,先不管贵族能否接受平民的问题,单就姓氏而言,浦原不觉得他的选择太过危险吗。
是选择不当,还是没法选择。
有可能,适合藏起崩玉的魂魄是暂时失去灵力的灵体,除此之外应还有其他必须条件才对。
问题的答案光凭猜测无法明晰,想知道只能问浦原喜助本人,但雏森关注的是,蓝染如何知道对方把崩玉藏在露琪亚体内。
重要情报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晓,如果浦原够谨慎,绝不会把它泄露出去。如今信息被敌方截获,答案只会是一个——叛徒。
当然,也可能是奸细。就像自己一样,和大家同样站在这里,抬脚迈上的道路却是截然不同。
倚在窗边凝望高处的双殛,昨天蓝染在下班前说,今天他有事情要去办,所以雏森今天无故多出一天假期。
“今天。”
……又会发生什么事……
“管它呢。”
拿起挂在墙上的斩魄刀,抽出后,将刀刃刺向手心。
“飘零吧,落梅。”
碰触掌心的斩魄刀化作荧粉状,并被皮肤吸收,当刀柄也没入手心后,雏森抬手做了几个握拳的动作,确认初解无恙。
“……最后一次……”
把空剑鞘放在床上,用被子掩藏好,离开瀞灵庭,向西流魂街而去。
志波家在门口竖起的雕像个头之巨大,让人隔着老远都能看见,此次门前雕像主题取自现世的男女学生形象,男生递出情书,而女生惊喜地望着,所有设定充满了纯爱的气息。印在信封红心上方的“志波空鹤”四个大字,再配合雕像的气氛,让雏森看了后直挠下巴,即使被空鹤大姐熏陶多年,还是很难接受她的幽默感。
走近后看到有两名壮汉正忙着拆除雕像,雏森分辨一下两人的灵压。
“银彦,金彦。”
“欢迎光临寒舍,雏森小姐。”
志波家的双胞胎仆从有着一模一样的长相,幸好兄弟俩的灵压稍有点差异,否则真会让人弄混。
“主题是‘告白’?”雏森指着将要拆除的那座问。
“是‘初恋’。”银彦快速回答。
幸好制作塑像的材料是一种可以反复利用的硬质黏土,否则按空鹤灵感一来,门前装饰也要跟着换的速度,双胞胎根本来不及找材料。雏森让金彦、银彦继续忙,不用招呼自己,瞥了眼放在门侧的新雕塑,是一双举着布幅的拳头。
“奇怪,感觉上……很眼熟?”
疑问在脑中一闪而过,便走进门。
志波家的房屋建筑分地上和地下两部份,地上部份有间常年向阳的房间,海燕一直悄无声息地躺在里面。
门没有关,雏森看到空鹤在给海燕擦洗身体,志波家的长女的右臂是幼年时被侵入流魂街的虚咬断,这种事情在尸魂界很常见,经过经年累月的锻炼,并没给空鹤的生活带来麻烦,而且提起当年,她经常嘻嘻哈哈地说,比起那些整个被吞掉的家伙,自己算幸运的。
人只要活着,就拥有无限可能性的未来。
“空鹤大姐。”
“哟~,来了,随便坐。”
手下动作和打招呼的爽利不同,极其轻柔。
当年四番队和技术开发局的联合治疗相当完美,可惜导致志波海燕昏迷的根本原因,是和他融合的虚在作怪,虽然本体已经被露琪亚净化,但残存下来的灵子仍在干扰宿主身体的正常运转。
如果只是寄生,卯之花队长还有办法,可惜两个灵体完全融合成一体,就像融在水中的盐分,想要分离必须把水全部蒸发,而那样做只会对志波海燕造成无法挽回的决定性伤害。
在旁人觉得他的康复无指望时,雏森却从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因为她的斩魄刀“落梅”是对灵子体的完全操控,而且是精确到最基本单位的控制。
因此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以“检查人造部件的运转”为借口来志波家,正如现在一样,坐在海燕的旁边,用“落梅”的力量摧毁他体内的异物。近在咫尺的空鹤等人没发现的原因,也是雏森用“落梅”控制了他们的部分感官,不让他们感觉到周围空间内灵力的特异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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