瀞灵庭的冬天很冷,甚至比流魂街还冷,大概是占地广,人数不多的缘故,因为在流魂街,到了冬天,全家人都挤在一个狭小房间里,反而不会感觉到冷。
天气变冷后,清晨起床渐渐变成一件痛苦的事,以雏森的个人经验,反正最后都要起来,与其留恋温暖的被窝,磨磨蹭蹭地浪费时间,还不如咬紧牙关,心一横地掀开被子,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再说她还肩负叫别人起床的重任。
迅速洗漱完毕,来到隔壁敲门。
“队长。”
里面一片静悄悄。
“队~长~。”
还是一点声音都有。
没有第三次叫门,直接推开进去。
尸魂界的卧室布置多为纯日式的塌塌米,五番队长的卧房自然也不例外。
雏森看到蓝染睡得正熟,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
“队长,起床了。”
她在床铺边坐下,微微向前倾身,使劲推动男人的身躯。
“……唔……”
睡眠被打扰,双眉不自觉地扭在一起,五番队长毫不犹豫地把脑袋罩在被子里面。
“……别吵……我……刚睡下……”
接连几天,蓝染都在下班后,孤身离开瀞灵庭跟密党密谈去了,从渴睡的模样来推测,估计又是临近清晨才回来。
“我知道您很困,可是今天有队首会。” 雏森想揪开被角,无奈蓝染扯得太紧,根本揪不动。
“什么……会?”蓝染睡眼惺忪地把脑袋探出来。
“昨晚您出门后下来的临时通知,关于十番队长上任的事情。”
十三番队长的位子总是今天空一个,明天缺两个,如今终于全部到任,而且不仅是队长,连副队长也是一样全满,所以山本总队对此格外重视,特地召开队首会。
“……我马上起来。”
以手背虚挡视野,吸了口气才趔趄起身,蓝染按压额头,体内的浑噩感没减轻半分,刚睡下没多久便被叫起,全身上下有着说不出来的难受。
雏森起身替蓝染去拿挂在墙上的死霸装、羽织,把衣服放在被子上后,却见他半天都没动弹一下,担心地凑近,看到对方眼底的一条条血丝。
“唉……再让你熬夜。”
摇摇头,从房间角落的水盆里拧了条湿毛巾。
冰凉触感令精神一振,蓝染闭上眼,舒了口气。
“这次的会议不比平常,不能请病假,所以您好歹撑到会后,再回来休息。”
细细擦拭他的脸,雏森发现蓝染的睫毛虽不长,却长得极其细密,一眼看上去有种特别的精致感,可惜这些细节平时都被镜框遮掩,完全不为人知。
“我知道。还有多长时间。”
精神稍微好点,蓝染接过毛巾捂在脸上,而另一只手把雏森的手拢在掌间,温暖她因沾水而变凉的肌肤。
只用一会儿,手指的温度便以回升,雏森抽回手。
“四十分钟,如果您现在起来,还有时间吃早饭。”
“早饭……我没胃口。”
“我已经准备好了,您等会儿多少吃一点。”
“……好。”
雪花纷纷落下,落在肌肤上的因为体温迅速消融成水滴,坠落在头发上的依然保持晶莹洁白的原样,蓝染伸手拂去她黑发上的冰凉,引得雏森抬眼望来。
“今年是你进入十三番后,第一次在庭内过年。”
如果假期不与新年重合,死神们大多在瀞灵庭内度过新年,所以蓝染说这话时,满脑子想的只有第一次和女儿一起过年,该怎么过的重大问题。
“是啊,队长有什么打算?”
“和往年一样在队上过。你呢?要不要回流魂街,我记得你是住在日番谷家里。”
“我想……”习惯性眨眼的动作表示雏森正在思考:“不用了吧,那几天又不是我的休假日。等过完年再回去拜望,日番谷奶奶不会介意的。”
“不是休假日啊……”蓝染不甚满意地眯眼:“如果刚好碰上休假,但是我想让你留在队里的话……”
“?”继续的眨眼动作表示莫名其妙。
这是——啥???
大魔王的意思是——啥???
这个等同于“老婆问:我和你妈掉水里,你会先救谁”的无聊话题是——啥???
“……啊!在五番过年,一堆人在一起肯定很热闹吧,哈、哈……”干巴巴的笑声越来越低,雏森无措地对着手指。
“当然,队员们闹起来一向很热情。”
“……我不会被灌酒吧……”
“我想他们不会。”蓝染觉得有自己压场,谁能找到机会。
“那就好,那就好。”
眼看雪下得越来越大,蓝染有些后悔没有带伞,唯有用衣袖遮在雏森的头顶上,并加快脚步。
快到一番队门口,雏森指着前面。
“队长,是朽木队长。”
轻抖折伞上的雪片,如雪般剔透的六番队长倨傲又不失礼节地颔首。
“蓝染队长。”
“精神不错,朽木队长。还有阿散井君,恭喜升任。”五番队长与其气质完全相反,犹如冰雪消融形成的水滴。
站在贵族身后的青年有着连漫天雪花也无法掩盖的火红发色,面对称赞,表现不像外表一般张狂,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低声说着“您谬赞了”。
瞧他这副模样,雏森暗自偷笑,趁着队长不注意冲他眨眨眼,阿散井还是像上学时一样,总爱用“男人应该多锻炼”的借口不带围巾,过去为此少不了感冒上几次,现在看他的样子似乎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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