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老人坐在椅子上，一条手臂捏着膝盖，长时间的站立加上天冷阴潮的空气，让他老毛病又犯了。
可即便如此，双腿的疼痛难忍仍比不过内心的疼楚。
“那不是逃了，那是在家里玩够了，从容的离开！”
老人的声音冷幽幽，让众人自惭形秽。
沉默，无声。
“让防空部队交一份报告上来！”
“这么多资源花他们身上，就这成绩？”
“一群飞机跟在后面追，连影子都抓不到，这样怎么行？”
“还有，我听说导弹打出去不少，问问研究部们，到底能不能行！”
“如果做不好，就花钱用进口的，我不想让人家第二次来家里串门！”
“把报告整理好，天亮前给我！”
说完，老人慢腾腾的站起来，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径直往外走去。
身后众人看在眼里，手上拳头紧紧握住。
却又无奈的松开。
心中满是无力感！
“让人去慰问烈士家属！”
“这事，我们没做好！”
老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众人心头又是沉甸甸的！
……
四九城，清晨！
七机部，办公楼。
王老披个大衣匆匆走来，以往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通通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是一脸凝重。
周围路过的工作人员纷纷问好，可王老依旧冷着脸，没了往日的温和。
“老钱，消息收到了吧！”
来到办公室，推门而入，王老立马对伏案而作的钱老问道。
钱老同时抬头，然后看到王老后又点点头。
“收到了！”
钱老脸色同样凝重，却只是淡淡的回答。
见钱老这般说，王老也没继续询问，只是走到一旁坐下，然后拿出烟来一口一口的吸着。
这一刻，钱老感受到对方肩头的压力。
否则也不会在他面前吸烟。
只是，这种压力搞好了会成为动力。
搞不好，那会压断脊梁的！
又等了一会儿，冉父敲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七机部的几个技术主任。
很快，钱老办公室里就坐了七八个人。
只是众人心里头都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么大的阵仗是怎么回事。
“我说一下情况。”
看了眼众人，见来齐了王老便开口说道。
“就在昨晚，沪上发生了一场战斗…”
“一架104，就搅的不得安宁！”
王老说到最后拍打着桌子，神情分外激动。
“可我们呢，我们只能看着它大摇大摆的飞进来，然后逛一圈，扔下两个炸弹，从容而去！”
“我们的导弹呢？飞上去了，打不中，有什么用！”
“甚至刚刚准备好，飞机就跑出射程了，怎么打？”
说到这里王老手上的烟头捏碎，“一晚上，二十六发导弹打出去，皮毛都没粘着一点啊！”
“同志们，这就是我们给祖国的交代吗？”
“这就是我们给出的答案吗？”
“我们这是在浪费国家财产，在浪费每一个人的信任啊！”
“同志们，我们，这是在犯罪啊！”
屋子里只有王老愤怒后的喘息声，其他人都攥紧拳头，不知所措。
钱老拿起桌上的资料，伸手递给最近的人。
“你们看一下，这是下面同志反应上来的情况。”
“一百次实验，永远比不上一次实战带来的震撼。”
“敌人的技术在不断进步，他们越来越强。我们想要不被落下，继续挨打，就得迎头赶上！”
钱老说着，冉父看到递到跟前的报告，眉头皱起。
等众人都看完了，王老拿出火柴再次点燃，“都看完了，说说吧！”
“一会儿，我还要去跟上面解释！”
说到这里，王老眉心直跳。
前段时间还嘲笑后勤的老秦。昨个一阵又在三机部那里露了回脸，现在好了，报应来的快啊。
轮到自己没脸了！
而且还是敌人打的，这么响亮。
众人听了互相看看，最后负责导弹研究的主任开口道。
“首长，眼下我们研发出来的红旗一型导弹跟联盟的萨姆型号相近，由助推段和持续段组成。”
“助推段使用固体燃料，持续段使用液体燃料，导弹最大速度能够达到2.5马赫。”
“在理论上已经接近联盟的萨姆导弹。”
“只是，这种导弹的发动需要提前准备，尤其是液体发动机，燃料不能长时间保存…”
导弹主任开口说着，但解决的办法却是没有一个。
王老听了也没有苛责，真要一出事就拿出解决办法，那他就得怀疑这人的用心了。
没有办法，才是正常状态。
“这我都知道。”
“我还知道，现在下面的部队开始嚷嚷着用萨姆呢，看不上我们红旗啊！”
“那能怎么办？”
“难倒就认怂了？”
王老说完，导弹主任立马低头。
只是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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