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冉冉,温馨的挥洒在柔顺的草坪上,初春的清香充斥在朱红色的高墙下,树枝上吐出的嫩芽像是在轻哼歌谣,飞鸟栖息在树梢上打盹儿。
依稀可见,有一个球儿在草坪上滚来滚去,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这不是球,而是祁王家的嘉荫郡主。
对此,祁王妃已经习以为常,自家这大姑娘生性好动,性格活泼,虽说尚还没学会走路,但是打滚却滚的炉火纯青。
她的目光从大姑娘的身上转移到树下,在树下坐着一个男孩,男背靠树身,抬望天空。这男孩长得极漂亮,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像是稀世美玉。
与姐姐朱迎静不同,弟弟祁王世子朱瞻墭喜静不喜动,时常就靠在树下抬望晴空,也不知这豆大的小孩在思索什么。
张颖贞慵懒的伸了个腰,只是一撇的功夫,转眼便看到小王爷的身边多了一人,吓得她瞬间清醒过来。
定睛一看,来者更让王妃惊讶。
——老爷子!
朱棣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王妃不必行礼,就这么偷偷摸摸的靠在了小王爷的身边,仔细打量着祁王的儿子。
小王爷长得很是可爱,像是完美无瑕的瓷娃娃,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与祁王如出一辙,只是少了祁王的那份乖戾。
朱瞻墭注意到身边有人,睁大了眼睛的看着老爷子,用奶声咿呀咿呀的说道:“耶……耶……”
朱棣有些意外:“你认得朕?”
算起来,他与这尚未满周岁的孩子只见过一面,这孩子就能记住他是爷爷?
娘希匹,祁王的崽儿是个什么妖孽啊。
小王爷天真的点了点头:“认得~你是耶耶~”
朱棣龙颜舒展,大笑道:“对,我是你爷爷,好圣孙,好圣孙。”
祁王这个杀胚,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可爱的崽儿。
朱棣一眼便喜欢上了这孩子,这不比朱瞻基那个大逆不道的混球王八蛋可爱多了?
看爷孙儿二人玩的如此高兴,祁王妃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走过来行礼:“皇上,圣躬金安。”
“免礼。”
朱棣笑道,“英国公家的大姑娘,你给朕生了个好圣孙啊,想要个什么封赏,只要你说,朕能给都可以给,无有不准。”
张颖贞道:“臣妾只是尽自己应该做的,妻嫁夫家,理当为夫家延续香火,不敢讨要封赏。”
朱棣摆了摆手:“不用说这些,皇帝一言九鼎,说要赏就一定要赏。”
张颖贞是何等聪慧之女子,清楚自己这要是再推脱就是驳了皇帝的面子,这个赏是一定要接的。
她思忖片刻,道:“臣妾不知,还请陛下定夺。”
朱棣眼看着祁王妃又把皮球踢给了自己,笑道;“让朕定夺,朕想想……嗯,朕记得,你三叔现在锦衣卫做事?”
“是,三叔现任锦衣卫指挥同知。”
朱棣想了想,说道:“山东都司焕然一新,缺少人手,就调你三叔去山东当都指挥同知,如何?”
山东都指挥使跟着汉王当了反贼,如今汉王兵败,山东都司自然是免不了要血洗一番,空出来的位置,一部分分给这次跟着祁王那个平叛的山东本土将官,另一部分是从外省抽调。
之所以从外省抽调将官到都司任职,除了填补汉王党被清洗后留下的真空,也是为了限制逃过一劫的汉王党。把张家的三叔调到山东担任都指挥同知,是以朝廷的名义在山东的军方留下一个有话语权的人物,以此稳定局势。
无论是对皇帝来说,还是对祁王来说,这都是一件好事。
……
此时的朱高燨,已经将山东境内的叛乱势力一扫而空,押着汉王踏上了回京之路。
他的身份,不适合留在山东太久。
朱高燨挂着监国的职位,不可能当个甩手掌柜把国事全都交给文华殿的官员来干,在其位司其务。
“此情此景,可惜无酒。”
汉王坐在马车上,用被铁链束缚的双手拉开了帘子,感慨的说道。
坐在他身旁的朱高燨听到这话,吹了个口哨。
车外的苏文凑了过来:“王爷,有何吩咐?”
朱高燨说道:“找两壶好酒,速去速回。”
“好嘞。”
朱高燨取出了钥匙,将汉王手腕上的铁链解下,汉王微微挑眉:“你就不怕我跑了吗?”
“知道二哥你身手好,不过你多虑了。”
朱高燨随手将铁链丢在了地上,淡淡的说道,“车外有上百号锦衣卫的好手,若是你能跑了,这几百号人全都自刎谢罪好了。”
汉王道:“倘若我挟持你为人质,当如何?”
朱高燨笑了:“二哥你可以试试。”
汉王一愣,笑道:“我倒是忘了,老爷子北征的时候,你在忽兰忽失温率几百骑就敢去追杀上万瓦剌军队。与其挟持你为人质,我还不如想着去如何从几百人中杀出一条生路。
朱高燨接过苏文递来的酒壶,对汉王说道:“二哥,来,喝酒。”
汉王并未着急去接过酒壶,转而问道:“现在到哪儿了?”
朱高燨回答道:“已经过了镇江,喝完这壶酒,你我也就到金陵城了。”
汉王沉默了一会儿,释然道:“也罢,你我先喝上一个大醉,哪管那么多。”
兄弟二人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还在燕王府时那般兄弟情深,就像是,最后的温情。
……
朱棣还在苦心钻研着模拟器的事,他想要看一看,倘若祁王登基,大明朝的国祚会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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