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荒山野岭,没什么好招待的,还请你见谅。”
紫霄阁中,孟修远亲手倒了一杯武当山上的清泉水,同时略显客气地说道。
毕竟人家是来送信的,虽这般遮掩身份显得稍欠诚意,可孟修远却也不好少了礼节。
“孟公子谦虚了,天下第一巧匠鲁前辈亲手设计的楼阁,着实不多。
身处兰芷之室,便是清水,也有韵味。”
言语间,那秦川轻撩面巾,拿起茶杯稍抿了一口,动作自然简洁,却依然不见面容。
孟修远见状,虽对这人的身份有些好奇,却也不想多管闲事,当即便要问起正事。
不想,他尚未开口,却听那秦川突地先一步说道:
“孟公子,我素来钦佩鲁妙子前辈的建筑造诣,可否领我参观一番?”
孟修远闻言一愣,稍觉得有些奇怪,不过随即还是微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除了我平日所住这间‘紫霄阁’以外,余下几间都用作一些杂务。
可能有些乱,损了鲁老先生的杰作,秦公子莫要见怪……”
一边介绍着,孟修远领着秦川已经到了旁边一座楼阁,推门而入,扑鼻闻到的是一股尘土的味道。
放眼望去,却见得外表清雅文贵的楼阁之中,却是不见相配套的家具,反而杂乱地堆满了粮食谷物、各色农具。
“孟公子,这是……”秦川见状,轻声问道。
“哦,是这两天雨水比较多,那些乡民的茅草屋不够牢固,怕粮食沾水发霉,要找个放心的地方储存。
这里我平日里本就不用,便借给了他们。
家具都被我搬到了二楼,秦先生要赏景,咱们上楼便是……”
说话间,孟修远便要朝楼梯走去,不想几步迈出,身后竟是没听到跟上的脚步声。
转头望去,却见得秦川直直地盯着这些粮食农具,眼睛之中光芒隐动。
孟修远见状正要上前搭话,却听其又开口道:
“不必了,孟公子,咱们再去旁处看看吧。”
孟修远闻声,愈发觉得这人奇怪,不过却也当即下楼,又领着这秦川又将剩下几间楼阁逛了个遍。
这期间,孟修远隐隐觉得,其一双眼睛总是在自己身上张望,反倒是比观赏这些亭台楼阁还要多了一些。
“秦先生,您有什么话,还请直说吧。”
待一趟走完,孟修远实在是不愿绕弯子,索性直言开口问道。
不想,这秦川闻声,却是向孟修远反问道:
“孟公子,我瞧周边这些茅草屋都是新建,想来,这些乡民是最近受难逃上山来的吧?”
孟修远被点了点头,淡然道:
“不错,山下盗贼横生,这些乡民都是活不下去,才来山上避难的。”
秦川闻言,又朝孟修远问道:
“这么说来,孟公子应该是和他们无亲无故才对。
那你为何要允他们如此靠近打扰,还将屋子借给他们呢?”
孟修远闻声眉头微皱,只觉得这人刨根问底、有些让人疑惑,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两句:
“我在这山上待了四、五年,那些楼阁本就是一直空着的,借他们用用又如何。
住得离我近些,若有歹人来犯,他们也安全一点……”
孟修远说这话时,那秦川一双眼睛一直望着他,见他言辞自然、不似做戏,半晌,突地感慨道:
“之前听鲁老前辈说,孟公子心地善良、仁慈侠义。
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说话间,这秦川挥手一撩,便将面纱摘下,原本低沉的声音同时转柔:
“慈航静斋师妃暄,见过孟公子。
刚才以化名相见,还请孟公子莫怪。”
抬眼望去,只见得一张清丽绝俗面孔,虽一身男装打扮,全然难掩其秀色。
孟修远也算是看惯了美人,所以虽是有些意外,却也没太大反应,只淡淡开口道:
“师姑娘过誉了,慈航静斋之名,我也同样在鲁老先生口中提过。
只是不知为何劳师姑娘你大驾,亲自往我这荒山野岭跑一趟?
真的仅是为了那《长生诀》之事么?”
于此时,孟修远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心中略生警觉。
无论是在他对剧情的印象中,还是之前从鲁妙子口中听来,孟修远都记得,慈航静斋的这位师姑娘可不是个寻常人物。
单为了传递一个消息,没必要劳得她亲自跑一趟。
对面师妃暄见孟修远语气神色不对,当即微微摇头,诚恳开口道:
“孟公子无需多心,妃萱今日来此,确实主要便是为了传递那《长生诀》的消息。
可能孟公子有所不知,鲁老前辈最近几年,为了这事,可谓是费尽了心力。
他暗地里托了几方人马,一同搜寻这《长生诀》的下落。
我慈航静斋既有了消息,自是要来先通知孟公子一声……”
说到这里,师妃暄的声音稍顿,接着轻声道:
“当然,妃萱心中,不免尚还有带着稍许别的心思。
鲁老前辈一代巧匠宗师,身份尊崇、性格孤高,竟会对一位不知名的年轻人如此推崇,不免让人有些意外。
妃萱好奇,便也想要来顺路见一见孟公子……”
孟修远闻言略微摇头,暗道这位师姑娘年纪不大,倒是颇为精通说话的艺术,随即轻笑一声,又开口说道:
“看来,鲁老先生在背后没少替我吹嘘。
只是不知他是怎么讲的,让师姑娘有兴趣来见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