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脚步一漏,孟修远和鲁妙子二人当即察觉。
“秀珣……”
鲁妙子抬眼望去,下意识地喊道。
不想,那小姑娘闻言眉头紧皱,面上表情愈发难看,全不理鲁妙子的招呼,当即冷哼一声:
“娘说,牧场来了贵客,不能怠慢。
今晚会在飞马阁正厅设宴,还请贵客到时赏光。”
言罢,她连看也不看鲁妙子一眼,当即转头便走了。
“唉……”
鲁妙子见状,除了慨叹一声,别无他法。
“老先生,这便是你女儿?”
孟修远见了那个十四五岁,和他年纪相近的清丽少女,再看看眼前略显老态的鲁妙子,一时间心中颇为惊奇。
鲁妙子闻声微微点了点头,声音惭愧:
“让小兄弟见笑了。
这些年来,老夫隐居这飞马牧场,心思却总落在旁处。
凭心而论,确是我亏欠她母女许多,也不怪秀珣她怨我……”
孟修远闻言,知道这是说到鲁妙子的尴尬私事了,便没再出声再问。不过在心中,他倒是颇为佩服这位鲁妙子老先生。
简单推算,有这女儿时,鲁妙子应该是已经花甲之年了。
这般年纪,还能软饭硬吃,实在厉害。
……
闲话说罢,孟修远和鲁妙子默契地皆是微微阖目,继续静心投入到疗伤之中。
“老先生,收敛真气、放松身心……”
孟修远轻道一声,当即运足功力,往鲁妙子体内输去。
于此时,孟修远的真气便好似一条威势赫赫的长龙般,在鲁妙子周身经脉之中游转,搜寻那祝玉妍留在其体内那天魔真气的踪迹。
以多欺少、以强凌弱,孟修远自觉有十分自信,可轻易祛除掉那如无根之木、无水之源的对手。
可片刻之后,他却不由地微一皱眉。
几经搜寻之下,孟修远确是已经找齐了鲁妙子体内的天魔真气,只待是一举消灭,再不留祸根。
不想,就在接触到孟修远真气、稍稍受损之后,那天魔真气竟是好似有自主意识一般,突地由实转虚,既不做抵抗、也不受影响,虚虚渺渺地便消失不见。
而待孟修远的真气一撤走,那天魔真气便再一次在鲁妙子的经脉之中出现,极快地吸收着鲁妙子身体的生机,以恢复被孟修远磨灭的力量。
这般来回几次,那天魔真气不见消减,反倒是鲁妙子的身体却是撑不住了。
“罢了,小兄弟。
这妖妇的天魔真气实在厉害,介于有形和无形之间,最善于盗取生机,诡秘难缠。
你奈何不得它,也是常事,无需再为我费心了。
咱们还是再来谈谈,你日后杀她替我报仇之事吧……”
鲁妙子见状虽稍有些遗憾,不过毕竟被折腾了二十多年,也知道这真气的厉害,便也就没有太过纠结,当即对着孟修远说道。
不想,孟修远竟是当即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老先生,我还有个办法。
只是我这功夫特殊,还请你竭力紧守自己的真气,莫惊莫怪……”
言语间,孟修远当即运起《北冥神功》,手指直点向那天魔真气所在之处。
《北冥神功》本就是自身功力越强,吸力也就越强,以孟修远此时一身浩瀚真气使出,直好似无底漩涡一般。
霎时间,鲁妙子体内许多先天真气被一齐吸出,他整个身子霎时间便虚弱了下来。
“小兄弟,你……”
鲁妙子疾呼一声,言语之中满是不可置信。不过尚未待他话说完,从孟修远掌心传来的那股吸力便已经陡然间停了下来。
于此时,他下意识地一运功,却见得自己虽然真气有所损耗,但那催魂夺命的天魔真气,终于是从体内消失不见了。
鲁妙子心中万分激动惊喜,当即转身朝孟修远看来,只想着好好出言感谢。
不想,却见得孟修远仍双眼紧闭、眉头微皱,竭力调理内息样子。
见状,他知道孟修远定是正在运功消解那天魔真气,因而也不敢打扰,只得静立一旁,安心等待。
不想,这一等,竟就是两个时辰的时间。
眼看夕阳徐徐落下,暮色渐浓,鲁妙子见孟修远仍闭目运气、不见醒来,不由得也生出了一股焦急之意。
他虽恃才傲物、人情冷淡,但终究是个有良心的人。
眼前这小兄弟出手倾力救他,若是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他实在是过意不去。
好在,正此时,突听得呼啸声传来,孟修远身中竟是散出一阵狂风,吹得他衣袂飘飘、发丝飞舞,皮肤隐蕴玉光,好似神仙中人。
“孟兄弟,你没事吧?!”
鲁妙子言语关切,不自觉间,连称呼都亲近了几分。
“没事,没事……”
孟修远一双眼睛先是有些茫然,但很快却又有精光闪过,当即抬起头来,朝鲁妙子欣然说道:
“老先生,你这无意之间,反倒真是帮了我大忙。
相较于你们的先天真气,我真气之中欠缺的东西,终于找到了!”
“哦?是什么?”
鲁妙子虽对武学算不上痴迷,可被孟修远这般激动情绪感染,却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精神……你们的先天之气中,融合了自己的精神,我却尚还未做到。”
孟修远颇为笃定地开口说道。
刚才他之所以在运化那天魔真气时花费了那么久的时间,其实确是因为那真气诡异难缠,一时间束手无策了。
一开始的很长时间中,孟修远无论怎么运转《北冥神功》,都奈何不得那几缕天魔真气,反倒心情随之愈发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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