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远见状一愣,以为是自己刚才杀人的样子吓到了对方,随即开口劝道:
“阿碧姑娘,你随意找处陆地,便将我放下吧。”
阿碧闻言,知道孟修远误会了,赶忙擦了擦眼泪,朝他开口道:
“孟公子,你勿要在意我。我想送你一程,是真心实意的。
之所以如此,只是我想到将来,有些担忧……”
说着,阿碧稍稍一顿,深吸一口气之后才开口道:
“我想着将来待公子爷回来了,得知曼陀山庄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要替王姑娘去找孟公子你报仇。
你们俩都是顶厉害的高手,若是生死相搏,恐怕是难以留手,非得有一个要受些损伤……”
说到这里,阿碧再讲不下去,眼中泪珠不自主地又落了几颗。
孟修远闻言虽先是忍不住暗自一笑,可同样也心中一暖,感谢小姑娘这种时候,竟还会关心他一个外人的安危。
心中细思片刻,孟修远终是没有出言解释什么,毕竟他总不能直说“放心吧,你家公子恐怕没有胆量朝我出手”这样的话。
他只心想着,这位阿碧姑娘为人真是不错,将来她若是有需要的地方,一定帮她一帮。
……
如此,待阿碧划船将孟修远送上岸,两人当即便挥手告别。
孟修远丝毫不做停顿,便直往西北方向行去。
此行目标,自然是那早就计划好的天山灵鹫宫。
相较于“琅嬛玉洞”之中那些可有可无的各派武学,天山童姥的那门《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才是孟修远此时最为急需的功法。
此时身上诸般杂事尽了,孟修远自不会再分心杂念。
这一路行得还算顺利,寻路问道,直至离开大宋、进入西夏境内,孟修远都没遇到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唯有一点艰难,就是这“灵鹫宫”于江湖上名声不显,孟修远想要找到其具体位置不太容易。
天山可不是一座山,而是一条绵延数千里长的山脉,想要在其中找一个门派,可比前世去找那昆仑翠谷难多了。
好在,孟修远运气不错,于路上恰好碰到了两个身穿碧绿色斗篷的女子。
见她们出手教训一伙匪贼无赖,孟修远一眼便认出,她们所使的功夫虽略显粗陋,却也正是出自逍遥派一派。
想来,应该便是行走在外的灵鹫派女弟子了。
孟修远瞅准机会,使了“移魂大法“”将她们催眠,才问出了那缥缈峰、灵鹫宫的具体位置。
从西夏国都兴庆府一路向西数日,至天山南麓一温暖湿润处,远远望见云雾中的一个山峰,孟修远便寻到了上缥缈峰的入口。
只是他刚没走上两步,便突然又见了一个灵鹫宫的女弟子跳出来,厉声将他拦住。
“站住,你的东西呢?!”
孟修远闻言一愣,没有弄清楚对方的意思,出言问道:
“什么东西?”
那女子愈发恼怒,也不说话,伸手抽出长鞭便往孟修远脸上甩来,出手狠辣。
寻常人若是挨实了这一鞭子,脸上破相不说,许是当即便要昏厥过去。
孟修远暗道这灵鹫宫的弟子倒是霸道,眉头微皱、冷哼一声,鼻息混杂着真气喷出,便将这道鞭子当即弹回了那女弟子身上,留下深深一条血痕。
那女孩吃痛倒地,不可置信地望着孟修远:
“你……你怎么敢?!你到底是哪处来的东西,当真不想活了?!”
孟修远闻声也不欲与其纠缠,当即先是轻柔一掌拍在那女孩脑门上,将她击得眼冒金星、昏昏欲倒,再随即施展“移魂大法”,向她问询其中情况。
随着这灵鹫宫女弟子双眼茫然的一番叙述,孟修远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缘由。
原来,这几天恰好是灵鹫宫下辖的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众人,一年一度向宫中敬送供奉的时候。
这女弟子在此守着,便是为了接引管理。
所谓供奉,就是将各家搜集采买来的珍珠宝贝、绫罗绸缎、山珍海味、胭脂花粉等物,送上天山缥缈峰供天山童姥和她那些女弟子们享用。
这人眼见孟修远空着手到来,便以为他是不服管教,自是没有好脸色。
问清其中情况,孟修远不由一乐,暗道这位大师姐手段真是厉害。
这所谓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孟修远略有些印象,知道他们大多都是些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有如家常便饭的歹人。
天山童姥竟能将这么一群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予取予求,着实是不容易。
想着自己毕竟是有求于人,想要上门来讨要功夫,孟修远也就想着客气忍让一些,当即挥了挥手,将眼前那灵鹫宫女弟子惊醒,随即从怀中掏出那枚宝石指环递给她道:
“你去将这东西交给你家童姥,再同她说,逍遥派现任掌门孟修远,特来此拜见大师姐。”
女人闻言十分茫然,不敢置信什么“逍遥派现任掌门”“拜见大师姐”这样的荒唐说法。
只是她经得孟修远刚才这么一折腾,却也不敢再与孟修远,只得赶忙点了点头,紧握着那枚宝石戒指往山上跑去。
孟修远见状也不着急,当即在这山路旁找了一处干净处坐下,静心打坐练气。
过得许久,突听山路上一个清脆婉转的女声传来:
“童姥座下四使婢,参见孟公子。”
寻声望去,见四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正从山路上翩然而下,至孟修远面前齐齐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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