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时,在场众人看向孟修远的目光,与刚刚已经大有不用。
他们一个个虽说都还不算江湖中人,但终究是于这乱世之中摸爬滚打,自然明白尊重强者的道理。
回忆起刚才喝酒吃肉之时,面对孟修远的那番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言行,众人不自觉地都有些心慌。
虽说眼前这年轻人看着挺和善,但终究是有这么大的本事在身上,谁也不敢说,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再回想起季飞大哥刚遇到孟修远时的,那立马要跪在地上磕头的表现,众人心中不由得随之多想了许多,心中杂念纷纷,一时间都不敢再开口与孟修远搭话。
唯有朱元璋此时尚显平静,反而哈哈一笑,走到了孟修远身边:
“孟少侠,倒是我眼拙了,没想到你们师叔侄二人,竟有如此神功。
既然如此,那要不要与我们一起,咱们共去杀鞑子?”
在场众人见朱元璋如此,都为之一愣。
他们虽素来清楚这位朱大哥做事爽快、性情不凡,但却也没想到他竟在孟修远展露神功之后,仍以平常心待之,甚至直接出言邀请。
可随之而来的,又是满满的期待。
刚才喝酒吃肉之时,孟修远虽然话不多,但言谈举止之中,还是能看得出其正义坦荡的胸怀。
此时看来,以孟修远这般高人,若是能帮着他们一同去杀鞑子,那这次的行动必定万无一失,大大地有利。
可惜,孟修远闻言,当即便摇了摇头:
“祝各位建功立业、赶尽鞑子。至于我,便暂不参与了。”
众人闻言,一个个不由得十分失望。只是他们不敢因此而指责孟修远,只得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尴尬。
唯有季飞真切了解孟修远的为人,立马开口替孟修远解释道:
“你们不懂江湖中的规矩,所以不明白。
孟少侠他出身武当派,属中原六大派之一,与咱们明教素来有些有些间隙。
他当年于昆仑山上便是杀了……杀了咱们教中的青翼蝠王,才救了我的性命。
能够指点我加入明教、今日还和咱们兄弟们坐在一起喝酒吃肉,已经是孟少侠他心胸宽广、不拘泥于门派之别了。
再要与咱们一同行动,实在是为难孟少侠。
若被人认出来了,难免会于中原武林门派之中,损毁他的名声,让他与同门同道之间难以交代。”
孟修远闻言,心中暗自摇了摇头,他不愿出手可与什么门户之别无关。
他这一年中,可已经有好几次应说不得的邀请,暗中前去帮忙,收拾了许多蒙古鞑子请来的西域高手。
事实是,他只是考虑,面对眼前这么一群在潜在的英雄人物,不应该在此时就过多参与,让他们第一次行动成功得太轻易。
否则,或许反而会压制他们的成长。
众人自是不知孟修远心中所想,只是听了季飞这番话,心中大惊,一时间被巨大的信息量给冲昏了头脑。
他们虽入明教时间尚短,但自己教中的高层还是清楚的。
光明左右使、四大法王,在他们眼中皆都是武功绝世、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却没想到,其中那位青翼蝠王,竟就是被眼前这位俊秀的年轻人所杀。
更令人迷惑的是,听季飞所说意思,孟修远杀那青翼蝠王还似乎是做了一件好事……
“季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孟少侠他要杀了蝠王救你,是你当时做了什么大错事,惹得蝠王要惩罚你么?”
徐达心中十分不解,开口问道。
季飞苦恼地摇了摇头,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件事,犹犹豫豫地答道:
“不是,我当时还没入教。
是蝠王要吸我的血,被孟少侠碰巧遇上了,才救了我的性命。
这事一时间实在难以说清,总之,孟少侠他确实是个大好人……”
孟修远见状微微一乐,也不愿季飞为难,主动开口岔开话题说道:
“各位勿怪,只是我此次下山还有事要做,所以才不能与各位同行。”
季飞闻言,赶忙点了点头,顺着说到:
“是了,孟少侠这般人物,行走江湖所为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咱们莫要耽搁了人家。”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也都明白,似孟修远这般人物能与他们一同喝酒吃肉、客气交谈,已经是殊为不易的事情了,不可能因为一个张员外这般小事而打乱计划。
唯有朱元璋心思多,不由得又问了一句:
“不知孟少侠所为何事,目的地可就在咱们凤阳县?
若是在的话,那咱们兄弟毕竟是在这土生土长,虽没多大本事,也肯定多少帮得上些忙……”
孟修远闻言摇了摇头,坦荡答道:
“不是,我此行是要去鲁南,找我一个朋友相会。”
朱元璋闻言眉头一皱,赶忙提醒孟修远:
“孟少侠,你难道不知么,鲁南之地现在可是在闹瘟疫呢,听说也是死了不少人。
你虽神功盖世,可还是小心些为妙。
若不嫌弃,我也认识些平日里给人跑腿送信为生的人,你大可以手书信件一封,我让人替你送给你的那位友人。
你们可以信中约定,换一块安全的地方再相会。”
孟修远微笑道:
“谢朱兄弟的关心,只是不必如此麻烦。
我那位朋友,就是名极厉害的医者,此时正在鲁南救治瘟疫呢。我去找他,不会有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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