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窦婴之言,东方朔笑道:
“回禀相国,臣并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且先不说东方朔此时还真不知道窦婴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窦婴真的掌握了他什么罪行,那他也不可能不打自招啊。
此时的东方朔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思考着窦婴所说之事究竟是什么。
而窦婴见到东方朔一点也不慌,更是没有主动承认这所谓的罪行之后也是毫不意外。
他很清楚东方朔是怎样的一个人,就像他这样的言语,或许能够把一般人吓个半死,却是震撼不到东方朔。
只不过,若是没有绝对的证据,窦婴也是不会去说出这样的话,更何况是在现在这样一个场合之下。
“先生之才,确实惊艳卓绝。”
“只不过,先生的胆子,同样是惊世骇俗。”
言语之间,窦婴已经是笑着漫步走到了东方朔的身前,而后便是笑着看向了东方朔。
“陛下可能还记得,不久之前的和亲之事吧。”
说完,窦婴便是转过身来看向了刘彻。
和亲之事?
听到这四个字,无论是刘彻还是满朝文武都是一愣。
此事已经过去了很久,而且在那之后也是没有人再提起,为何在今日窦婴会突然提到此事?
众人心中不解,刘彻同样是没有搞懂窦婴的言外之意。
只不过方才那么多人替东方朔言语,现在的刘彻已经是有些骑虎难下。
如若他不借着窦婴去打压东方朔,恐怕此事真的是有些难以收场了。
既然如此,刘彻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接话,说道:
“朕记得。”
听到了刘彻肯定的回答,窦婴便是点了点头,而后再度看向了东方朔。
“原本匈奴使团在浑邪王的带领之下来京,便是为了迎娶我汉朝的公主,与我汉朝交好,这对于我们汉朝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窦婴的此番话语已经说出,已经是有不少人面露难色。
这其中自是有刘彻,和亲之事在刘彻看来那可真是无比的屈辱,甚至可以说是丧权辱国,而这样的事情在窦婴看来竟然对于汉朝来说还是好事,这简直是让他生出怒火。
只是,此时欲要解决之事便是东方朔,所以刘彻只能是隐忍不发,并没有去打断窦婴的话。
而在窦婴不远处的身后,听到窦婴之言的卫绾和李广两人已经是皱起了眉头。
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在边境之地阵守了多年的老将,与匈奴人之间的仇怨不可谓不深。
而另一个人,便是一直以来都对匈奴没有半分好感的卫绾。
他们两个人在听到了窦婴的这句话之后,第一时间便是忍不住便要发作。
只不过他们两个人此时都是在竭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毕竟眼下窦婴尚且没有道明他之前口中东方朔的罪行到底是什么。
见到所有人都没有开口,窦婴脸上的得意之色便是愈加浓烈了。
只见他继续说道:
“和亲之事之所以闹到最后那样的境地,便是因为匈奴国的浑邪王还有他手下带领的使团在蛮夷邸之中遭遇了袭击,匈奴使团除了浑邪王以外的所有人都被杀死。”
“但是在这股势力如此强大的情况之下,浑邪王为何能够安然无恙的逃出蛮夷邸,而后更是逃出了有重兵防守的城门?”
“这自然是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布置这一切的人,就是东方朔!”
听到窦婴这不容置疑的言语,别说是殿内的朝臣,便是刘彻都感到无比的震惊。
他震惊的当然不是窦婴所说的东方朔便是此事的谋划者,因为他原本就很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刘彻此时震惊的是,为何这样隐秘的一件事,窦婴却是一清二楚。
更可怕的是,窦婴既然知道此事,为何之前一直都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
若真是这样,那窦婴这个人,远比刘彻之前所要预想的还要可怕很多。
而窦婴口中,布置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东方朔,此时的心中也是有些惊讶。
为了布置和亲之事中的一切,他可谓是煞费苦心,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血,来回奔波,最后更是身负重伤,甚至是把大漠之狼这等意义深重的宝物都交给了窦老太后和窦婴。
本以为此事已经是做的天衣无缝,绝对没有人能够看出什么,可没想到窦婴居然还是知道了。
此时的东方朔心中也是有些不确定。
他不知道窦婴究竟是通过什么知晓这一切的,这不过这一切现在显得已经是不那么重要了。
“虽然相国讲的这个故事非常的精彩,但我还是想说,证据呢?”
“故事再精彩,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它也只是一个故事罢了。”
“再者说了,和亲之事关系重大,又岂是我一个小小的常侍郎能够从中布局的?相国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作为当事人,东方朔自然是不能够一声不吭,完全不予理睬窦婴的话。
一方面窦婴的质问直指自己,另一方面窦婴的身份更是尊崇,他必须是要做出正面的回应才行。
在东方朔的记忆之中,这件事之中自己从头至尾就没有露出过什么马脚,所以按理说窦婴是不可能掌握真正的能够指明他身份的证据才是。
然而在听到了东方朔的话之后,窦婴便是笑着言道:
“正所谓圣人千虑,必有一失,又何况是先生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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