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友鹏化好了妆,正坐在椅子上眯觉。
林心茹和zw在不远处,俩人挤在一条巴掌宽的长板凳上,歪歪倒倒的互相顶在一起。两只身子斜成一个很奇妙的角度,既能保持作用力平衡,又能保持舒适感。
吾日三省吾身:缺脸、缺觉、缺钱!
近俩月下来,这帮人集体睡眠不足。尤其是几个女生,精力更差,每天凌晨爬起来都是被人搀着才能上车,车上睡,化妆睡,候场睡,只要给那么一会儿功夫,保准能不省人事。
之前,剧组花了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才在京郊找了这么个古式的农家大院,充当土豪大宅。三间偏房,一处正屋,正中是个小院,朱檐漆柱,花花草草。把那堆苞米杆子挪走之后,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褚青也化好了妆,觉着风有点凉,还戴着帽子,后脑勺耷拉下一根大辫子。
女朋友还在里面等妆,他踅摸了一圈,凑到苏友鹏旁边。
“嗯?开拍了?”
苏友鹏本就是眯着,察觉有人靠近,立时醒过来,看到他,揉了揉眼睛,道:“你也化完妆了?”
“昨儿又到几点?”
褚青拎过一把椅子,坐到他身侧。
苏友鹏一脸倦色,道:“一点多才收工,四点又起床。”
他比褚青还大三岁,看着却粉嫩多了,那张娃娃脸简直就是天赋外挂。
褚青和这些人的关系不远不近,有啥事就伸手帮一把,有吃的喝的也没忘了,偶尔也主动跟他们凑凑热闹。所以,剧组的人虽然老觉得这人有点距离感,印象却还不错。
苏友鹏跟他也不太熟,不过还能聊几句。这会一抬眼,看着他那帽子了,笑道:“你的帽子很好看。”
褚青摘下来扔给他,笑道:“我以前都没戴过帽子,没有你懂。”
苏友鹏喜欢帽子,全组人都知道,他拿在手里看了看,麻灰色的底子,帽檐还贴着一圈黑色小皮带,略微惊讶道:“这是Borsalino最新款的爵士帽,褚青你还挺流行的嘛!”
可能是湾湾人叫不惯青子这种乡土气息的称呼,他和林心茹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包啥玩意儿?”褚青一脑袋黑线,被那串英语搞得很乱。
苏友鹏也奇怪:“这不是你自己买的么?”
“啊,别人送的。”
苏友鹏笑道:“你那朋友对你不错啊,这么贵的帽子也舍得送。”
“还行还行。”褚青打着哈哈,心里只想把范小爷翻过来打屁股。
个败家媳妇儿!
他还当这帽子就是地摊十块钱一顶的那种,老嫌那帽檐太硬,没事还揉吧揉吧。
没成想居然还是牌子货。
他不知道这帽子多少钱,但光听那一长串的英文,妥妥就一奢侈品。不过又奇怪,这丫头哪认识这么多腐败东西的?
这倒是冤枉范小爷了,她那点见识和英文水平比褚青还差劲,纯粹就是挑最贵的买。
苏友鹏拿着那帽子左看右看,道:“我能戴一下么?”
褚青笑道:“尽管戴。”
就看他往脑袋顶上一扣,然后,卡住了……住了……了……
褚青戴的时候,边檐正好到耳朵上方半寸,这会,那帽子的位置足足能提高了一倍。
苏友鹏也很尴尬,傻笑几声,摘下来还给他。
他的头顶很尖,然后很均称的向四面缓冲,大概在前额的位置,绕着头,形成一圈尺寸很夸张的周长,就像个漏斗砍掉长尾巴倒扣在脑袋上似的。
褚青嘴角抽了抽,有点不忍直视,难怪张铁霖老叫他苏大头……
…………
这是京郊的一个小村子,人口不多,还有不少田地。
正是初冬,透过不高的院墙看去,是衰草枯败的田野,和远处民舍的炊烟,小坡上还干巴巴的戳着几丛林子。
“要不咱别拍了?”
褚青开始以为自己能接受的,但看丫头一身囚服戴着枷锁,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鞭伤,心思瞬间就动摇了。
那枷锁只是两块薄木板,用胶水黏着,使劲一瓣就开。份量虽不沉,毕竟不舒服。范小爷用扣着镣铐的手推了推木板,道:“你说不拍就不拍啊!哎呀没事儿,又不是真打。”
褚青帮她活动了活动,道:“我不是说这个。”
范小爷眨眨眼睛,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这不是拍戏嘛!”
她往前挺了挺,用木板撞了下他的胸口,哄小孩一样的道:“你乖乖的啊!我过去啦!”
褚青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好长一会,才转身去准备。
他今明两天都有戏,都是在这个农家大院,别看场景一样,内容可就差的太奇葩了。
尔康一众劫法场抢了小燕子紫薇之后,就安顿在一处农庄,金锁却被发配边疆,于是尔康和柳青柳红便赶来营救。
其实就是院子外面那几处小树林,破烂黄沙的荒道,加上枯烂的灌木,说是边疆,倒也有人信。
范小爷拗着一身末世系造型,颤颤巍巍的往前跑,脚底下踢着沙子,一跑一冒烟。
一官兵在后面追,上去就把她扑倒。
范小爷仰躺在地,哭得撕心裂肺的,哀求道:“大爷,你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值钱的东西!”
“哧啦!”
那官兵用力一撕,她一条袖子就被扯下来。那身囚服就是几块破布,用细线缝着,极不结实。
“把东西交出来!”
“哧啦!”
又一条袖子被撕下来,丫头的两只膀子都露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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