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纳的门槛有多高?
拿数据来说,每年报名的电影基本在1500部以上,最终能参与奖项竞争的,不会超过60部。而且这里指的奖项,包括了主竞赛、一种注目、导演双周全部的三个单元。
电影节想保持关注度,大导大片自然必不可少。事实上,那些叫得出字号的名导作品,在开拍前就已经被三大影展瓜分干净,剩下的额数才是留给新丁们的机会。
但即便是新丁,也得看你有没有培养的价值,方能被挑选入围。三大影展都非常乐于培养自己的嫡系导演,看着菜鸟们从一文不名到全球皆知,那是特涨逼格的一件事情。
除了以上两种情况,若想去欧罗巴的核心电影圈刷脸,要么你有大咖推荐,比如贾璋柯,就是被北野武送进了威尼斯。
要么是政府、大制片公司或电视台投资的片子,此类底子最硬,甚至不需要提前跟负责人打招呼,仅让选片助理看下片头信息,便保过第一轮筛选。
大师作品,潜质新手,熟人举荐,片方牛*逼,只这四条路可走,别无其他。
所以,一个完全陌生的导演,带着完全陌生的作品,通过正常报名程序,然后突然入围戛纳的主竞赛单元,那根本不存在。
皮埃尔里斯安干的活,跟市川尚三本质相同,都是中介,不过他不涉及利益关系,纯粹为了电影。
既然人家摆出一副工作期间免扯淡的态度了,褚青不好再纠缠那点破事,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闲聊。
他发现自己其实特俗,老担心《今年夏天》万一卖不出去,或者干脆不能上映,那可怎么办?心血白费,钱更白费,还有王瞳和范小爷的精彩表演,捎带着李昱的电影梦想,全得扑街。
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眼前这胖子不帮忙,那就厚着脸皮回鹿特丹去,怎么着也能混个奖啥的,算是没心塞至死。
里斯安对亚洲区的电影很感兴趣,唠唠叨叨了许久,尤其表达了对中国电影产业前景的看好。褚青则配合的介绍了当下国内独立电影的苦逼现状,顺便为老贾楼烨他们刷刷存在感。倒是没提自个被禁的事儿,好像受压迫的吊丝似的,走哪说哪搏同情。
老外听了非常感慨,可也仅仅是感慨,毕竟涉及到一个国家的文化意识形态,讲深了,未免显得太有政治立场。
他们直聊到傍晚,里斯安才意犹未尽的提出散局。对面俩人巴不得快闪,连忙摆手告别,生怕丫脑袋抽风又多坐会儿。
没办法,这位张嘴闭嘴尽是些高端的专业词汇,以及忧国忧民的佛祖姿态,真心沟通不了。
待他走后,程颖赶紧带着褚青换了家餐馆,嘚吧了半天,早饿了。考虑到这货乡土的口味,什么鹅肝蜗牛小蘑菇,她一概没点,竟挑管饱的来。
褚青从出国就没咋正经吃过饭,总算见着些禽畜类的,不禁略微激动,若非姑娘拦着,连烤乳猪都想叫上一只。
“青哥,你说这事能成么?”她熟练的切着牛排,抬眼问道。
“不知道啊,那老外神神叨叨的,但感觉刚才聊得还行。”他用叉子叉起肉,直接塞进去半拉,腮帮子鼓鼓的嚼着。
“是吧,我觉着也行,他对咱们印象不错。”
“现在先别管那个,一想就闹心,电影节完了自然有结果。”他郁闷道。
姑娘却显得很亢奋,道:“哎,我还没参加过电影节呢,你给我讲讲都啥样?”
“呃,也没啥特别的,就是看电影呗,然后大小明星出来溜达一圈,最后就颁奖。不过这影展挺小的,估计没什么大腕过来。”
他说着说着,忽地又想起来,道:“对了,等会吃完饭你找找,看哪有卖衣服的地方。”
“干嘛,你要买衣服?”程颖问。
“给你买条裙子,不然怎么上台。”
……
南特三大洲国际电影节,甭看名字响亮,实际就一扶贫项目。由雅拉杜兄弟俩于1979年创办,面向群体是亚洲、非洲、拉丁美洲。
您就看看这三个破地方:
首先非洲,那特么有电影么?当然了,咱别那么绝对。可在人印象中,除了“雨后的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之外,非洲跟精神文明没半点关系好伐?
然后是拉丁美洲,也就巴西和阿根廷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电影氛围,至于其他国家,要么在贩*毒,要么在搞共*产社会,要么在向美帝偷渡,要么在印格瓦拉的大头衫,再卖给中国的盲流……
压根不务正业。
所以咧,所谓的三大洲影展,几十年历史多数就是亚洲内战而已。具体说呢,是中国、日本、伊朗,这三撮人互掐互喷,玩闹!
次日,电影节开幕。
没有想象中的寒酸,虽称不得热闹,却蛮有个性的。主要是氛围很棒,行为纯粹,不扯花里胡哨的幺蛾子。
非洲的小伙伴果然缺席,褚青满眼都没见着一个黑哥们,亚裔却特多,有小眼睛的日本人,有大鼻子的中东人,以及地理模糊的台*湾人。
那个湾湾的导演还认得他,而且途径很搞笑,居然是通过《还珠格格》。极其热情的过来打招呼,顺便自报家门,名字很绕口,嗯,反正他也没记住。
对他来讲,参加影展最难过的就是开幕到闭幕这几天了,太无聊了。电影看不懂,食物吃不惯,逛街又不喜欢,便猫在屋里干呆着,没事整碗泡面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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