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目光幽暗,眼见事情的发展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便挥了挥手,让人把徐医女带了进来。
只见一个身着浅绿色服饰的医女从门口走了进来,她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听到公公说了来龙去脉,一进门便跪下来行礼。
“奴婢太医院医女徐允贤见过太子殿下、福乐公主。”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没想到莫名其妙会被卷入今日的宫斗之中。
“你便是那挽竹所说的徐医女?”太子淡淡地瞥了一眼徐医女,只见她虽有些忐忑,但眉眼间很是温柔,“你可曾见过福乐公主身边的挽竹姑娘?”
徐医女抬头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老老实实地指了在一旁的挽竹,低头说道:“这位挽竹姑娘前日来过太医院,身体受寒太过严重,奴婢出了些方子,让她每日来取。”
这话说罢,在场的人神色各异,齐贵人和冯贵人都从彼此的眼眸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颜静姝则没有给她们太多反应的机会,而是走上前去,轻声问道:“不知道徐医女能否看看,那个药包里头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声音甚是温软有度,言语间尽是柔和。徐医女正在心中好奇是哪位姑娘,便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双鹅黄色织锦玉鞋,上头还绣着海棠,她顺着这双玉鞋看去,只见一个少女正浅笑着看着她。
徐医女不由得一愣,顿时觉得浑身冰凉,这不是已经逝去的永安公主吗!
她被吓得一惊,但是又趴在太子面前失仪,僵硬的指尖连动都动不了了。
作为一个小医女,她原本是没有福气见到永安公主的,只是她曾经私下尝试复原过前朝的“旧情毒”,永安公主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私底下曾向她讨要过,后来拿着这份旧情毒出了宫,听说是去了姑苏。
也正因为有过这段机缘,所以徐医女对永安公主的长相有印象,但也只见过一面,再加上颜静姝和永安公主七分相似的脸,徐医女顿时被吓得失声了。
徐医女的呆滞被众人所看见,颜静姝也很是疑惑,为什么这位医女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福乐公主问你话呢。”淑妃皱了皱眉头,这徐医女是怎么回事,这样盯着福乐公主看,实在是失敬。
但这话落在徐医女的耳中,她才从中醒悟过来,外界都说福乐公主长得跟永安公主甚是相似,没想到这么相像,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连忙磕头道:“奴婢失敬,奴婢失敬。”
徐医女的转变落在太子的眼中,他的眼神微闪,看向徐医女的眼神变得复杂,这个徐医女好像对福乐公主很是恐惧。
但这猜测很快被太子压在心底,他让人将方才的药包递过去,让徐医女看看这是什么。
徐医女上前轻嗅,只闻到淡淡地香味,她眉头一皱,眼睛顿时瞪大了起来,仿佛带着几丝不可置信,又仔细闻了闻,才对着太子磕头道:“这……这是如此上乘的麝香,剂量和药效都这般大,此等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顿时就安静了起来,众人连气都不敢喘一口。武和帝在位时,有过一任妃嫔被陷害没了孩子,他龙颜大怒,绝对禁止除了太医院以外的地方有麝香。
“这怎么会是麝香呢?”齐贵人明显不相信,按照原本的计划,里头应该放着大量毒害武和帝的东西才对。
如果这是麝香,那么武和帝今日是怎么突发恶疾的?
齐贵人看了一眼挽竹,见她还将半个身子倒在颂桃怀里,她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她将眼神看向冯贵人,只见冯贵人面色苍白,再顺着冯贵人的眼神看去,正巧落在颜静姝的身上。
果然是颜静姝,连冯贵人都意识到了今日是颜静姝在给她们布局!
“那便好是奇怪了,齐贵人和冯贵人都说抓住了本宫身边的挽竹,在她身上搜罗出来这麝香,这挽竹带着麝香做什么?”颜静姝低着头,将目光看向跪坐在一旁的挽竹,只见她有些微微害怕,根本不敢抬头。
今日一事,也实在委屈挽竹了。
“回公主,奴婢真的不曾见过这个药包啊,奴婢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日日接触的都是公主,最多还有宫里头的其他丫鬟太监们,要这麝香来作什么?”挽竹被吓得从颂桃的肩膀上出来,一副心有余悸地模样,连那个药包都不敢看去。
“不可能!”齐贵人看着挽竹此时此刻无辜的模样,再回想起挽竹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说都准备好了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怒火攻心,恨不得直接冲上去。
谁能想到这个挽竹忽然转变了,她不是失忆了吗,难道连失忆都是假的?
挽竹则是面露惊慌,生怕齐贵人往她这处过来,连忙大声道:“奴婢真的没有见过这个药包,齐贵人要这样说,实在是冤枉奴婢了。奴婢实在担不起是冤枉,既然如此,奴婢便以死明志!”
这话说完,挽竹立刻站了起来,她瘦小的身子挣扎着从颂桃一旁起来,起身便要往柱子上撞去。
“快,快把她拦住!”淑妃到底是宫中执掌凤权的嫔妃,立马让人将挽竹拦住。
宫殿中的人都是太子精挑细选的,办事很是利索,在挽竹冲向柱子前便眼疾手快地过去将挽竹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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