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越来越多的人认出了颜静姝,颜怀雪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她肯定了自己在寺庙见到了颜静姝,却没想到贼人掳走顾彩如没多久颜静姝就在回春楼了。
“肃静!肃静!”知县等在场的百姓间接为颜静姝作证后,才找时机用力拍了拍案板,“颜怀雪,你口口声声说那时候颜静姝在破庙内要置你于死地,颜静姝有那么多目击证人,你如何说!”
“知县大人,小女子人在寺庙,实在是受害人啊!那天我分明就是看见了。”颜怀雪一心要让颜静姝不好过,哭诉道,“说不定是回春楼那些人见颜静姝是千金小姐,有心巴结……”
颜静姝听到这话,嘴角立马便勾了起来,没想到颜怀雪这么愚蠢,在众目睽睽之下能说出回春楼的人来巴结颜家的话,一下子竟然得罪了那么多人。
“颜三小姐,还请你好好说话!”文人志士最讨厌被说趋炎附势,大多都是清高一挂,所以原本在一旁静静听着的李秀才忍不住道,“明明那么多人都瞧见了,在你嘴里全都是别人有心巴结?那这世上还需要证人吗?”
“你说颜二家姑娘在寺庙,这倒是没人瞧见,就你瞧见了。合着你说的就是真相,别人说的都是巴结、趋炎附势?”素日里和李秀才一起喝酒助兴的陈秀才也颇为不爽,那天他也在场,平白无故被人说攀附商户,实在是侮辱文人,于是没好气道,“全场听下来,也没有见颜三小姐拿出什么实际性的证据来,倒也是凭空一张嘴。你嘴里说的东西别人就要信,别人嘴里说出来的都是些不干不净的妄语?”
陈秀才考了多年科举,读的书多,所以大道理和逻辑思维都是一套一套的。在他看来,最重要的就是证据,可是颜怀雪却什么都没有,单凭一张嘴,不仅如此,还无故将旁观者们扣上“巴结商户”的帽子,实在是矫情大小姐的做派。
“就是啊,你说颜二小姐加害于你,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
“我们这里可是有人看到颜二小姐进了回春楼顶楼,好几个时辰才出来。”
颜静姝目光闪了闪,环顾了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越发庆幸自己做了那个决定。但也没想到颜怀雪素日里娇纵惯了,一开口竟然就得罪了这样多的人。
眼瞧着越来越多的人要颜怀雪拿出证据,颜怀雪面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因为她确实拿不出来,也没想到颜静姝这样招摇大摆地跑到回春楼去。
颜奉壹和赵氏在一旁看着,见面前局势越发偏向颜静姝,顿时相视一眼,也算安心不少。
其实这个时候,颜怀雪已经得罪了在场看见颜静姝出现在回春楼的大多数百姓,最好的方式是跟众人先道歉,安抚住众人的情绪。
但是颜怀雪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在她看来,即便自家没落了,那也曾是文人知县的女儿,跟这些从商、从工、从农的人不一样。
“民女求知县老爷做主!”颜静姝抹了抹眼角,眼眶微红,“民女平白无故被如此栽赃陷害,实在是委屈。”
看着从头到尾都温润有礼,语气温柔的颜静姝,知县对她的印象是极好的,再加上颜怀雪得罪了众多百姓,事情已经偏向颜静姝这一方了。
“颜怀雪,本官可问你。”知县拍了拍惊堂木,大声问道,“你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不然本官可就要治你个栽赃陷害之罪!”
颜怀雪脸色顿时铁青,她没想到不仅没把颜静姝送进去,还把自己推入了半个火坑,于是哭喊道:“我是真的看见了……”
眼看着颜怀雪要落入下风,正在这时,只见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妇人,她在那里听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民妇沈氏见过知县老爷。”
“你是什么人?”知县皱了皱眉头,朝堂之上,怎么还有人上来,“非本案人员,不要在这里逗留!”
“民妇沈氏,是颜怀雪的母亲。”沈氏站了出来,她晕倒后,比雪儿醒得晚,今早一醒来便听说雪儿去了衙门,她赶来的时候正在开庭。
颜静姝皱了皱眉头,没想到沈氏忽然出现了,按照知县那边的消息,说的是颜怀雪先是醒了过来,而沈氏和那些山贼则还在昏迷之中。
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颜静姝一下就想明白了,颜怀雪是被自己吓晕的,所以醒得早,而沈氏和那些山贼是黑衣人动手的,所以醒得晚些。
“娘,娘!”颜怀雪仿佛看见了希望似的,一看见沈氏就哭了起来,故意眨了眨眼,“是颜静姝把我们掳走的,女儿明明就是看见了……”
沈氏咬了咬牙,这个女儿自家一向疼爱,被娇纵坏了,但是却不懂官场上的事情,没有证据就直接冲上来了。她以前也听颜奉灵说过,报案是要证据的。
先不说要将颜静姝送进牢里,光是她们指使山贼一事,能不被扒出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啪!”沈氏看着面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女儿,一个耳光顿时扇了过去。
这个耳光引起了一众哗然,众人看戏的兴致一下子就来了,颜静姝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正巧对上沈氏心疼的目光。
颜怀雪显然没想到自己看到了母亲满心欢喜,却莫名其妙挨了一个耳光,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娘,你怎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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