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沧澜将已然沉寂了数十万年的澎湃战意,一股脑的引爆出来,如同野火燎原,汹涌而起,甚至还不止是战意,刹那间,更将自己的灵魂与所有修为,所有杀气,也尽都燃烧了起来!
渴求一战!
丞相,你还不过来么?
……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
整个皇城寂寂无声,安静至极,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然而安静却不等于安稳,更不同等安全,制造这个“安静”的氛围却是一股沉沉的压抑气势,这股气势却是将全城都笼罩了起来!
好强大的气势!
木沧澜正自负手站在房顶,在院子里,乃是九个黑衣人。
这九人正是木沧澜的私人贴身护卫!
所有人都已经离去,所有军队高手,都已经出城!
此刻还留在这里的,就只有陪同木沧澜纵横天阙,生死都未曾分开过的,九大护卫!
这支原本由一百二十人组成的队伍,在这长达百万年战斗之中,陆陆续续的身死身故,最终,就只剩下这九个人!
然而这九个人,每个人都是千锤百炼的顶峰高手!
战斗,战争,对他们来说,就只是家常便饭!
此刻,纵然即将面对的乃是墨云天有史以来最大规模、最惨烈的战争,但,九个人脸上一片平静,不兴半点波澜。
木帅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在他们之间,根本就不需要再用什么语言进行沟通,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彼此全部明白!
“今夜血染皇城!”木沧澜幽幽地说道。
九个人默然不语,似是不为所动,但,眸子中的神色却突然间变得异样的炽烈!
“他们已经来了!”木沧澜淡淡一笑。
木沧澜话声刚落,就听见远远传来一声厉声长啸,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萧萧沧水天波澜;依依寒风吹落月,双雄并立墨云上;丹心铁骨铸天阙!木沧澜,我来了。”
那正是丞相依落月的声音。
这本是元天限当初即兴做的一首诗,更是将木沧澜与依落月两个人的名字嵌入其中,可谓是对两人的最高褒奖!
事实上,这首诗在今日之前,对木沧澜而言都是终身荣耀的象征。
但此刻,木沧澜再次听到这首诗,却顿时感觉五内俱焚,前所未有的耻辱感觉充斥了心田!
“依落月,既然来了,就索性出来吧。”木沧澜眼中精光一闪,沉声喝道。
“呵呵呵……”
一声清雅的笑声,遥远的天空中,突然间出现了一袭青衣。
青衣飘扬,便如是依风踏月而来,潇洒出尘。
在刚刚看到这一袭青衣的时候,依落月的身影,就已经落在了十丈之外的房顶上,与木沧澜遥遥对望,佝偻的身体,花白的头发,都在风中徐徐摇曳,满脸的皱纹中,却有一双精光熠熠的眸子,闪闪发光的看着木沧澜。
“木沧澜……你老了,我也老了……”依落月低低的叹息一声:“何必在我们临死之前,还要做这样的反叛呢?毁去一世英名,徒留无数奈何!”
木沧澜目光如刀:“依落月,相信这是我最后叫你一次依落月了,因为我要问你,你的真名到底叫做什么?”
依落月眯着眼睛笑了笑:“木沧澜,看来你真的老糊涂了……我的名字你早已知道,明明朗朗上口,却又废言再问?糊涂啊糊涂!”
“呵呵……”木沧澜目光锐利的盯着他:“既然如此,你我之间注定无话可说!动手吧!”
依落月突然哈哈大笑:“木沧澜,如今当了叛徒的你,身为一个叛逆,竟然也能如此的理直气壮么?”
木沧澜冷冷道:“叛徒?身为域外天魔的汝等,如今身在九重天阙,竟也敢如此的嚣张么?”
依落月爽朗的大笑:“域外天魔?你在开玩笑!”
木沧澜冷冷道:“是不是开玩笑,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何必自欺欺人!”
“哈哈哈哈……”依落月当真笑得欢畅之极,前仰后合,而他的身影,面容,然而就在这一阵大笑之中,发生了突兀至极的诡异变化!
他的满头白发,突然间一根一根的变得漆黑如墨,他原本满是皱纹的老脸,也在瞬息之间变得光滑如玉!
大风吹来,他的黑发飘扬,中间一道束发玉带,显得风神如玉,俊朗不凡!
鼻如悬胆,目似朗星,面白如玉,直如玉树临风,竟然从一个锤锤老朽,弹指之间变成了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大笑声中,他把腰肢一挺,整个人也突然间挺拔直立,卓立于房顶,整个身子却自缓缓往空中飘起,大风凛冽,须发飘扬,衣袂飞舞,一股强大异常的凛冽气势,突然间就充斥于天地!
依落月双手负在背后,目光紧紧的盯着木沧澜猛砍,眼神中再无丝毫感情,却是有优雅的声音继续传出来:“木沧澜,真的想不到,你我相交百万年,到头来,竟还是终须要有这么一战!”
木沧澜低下头,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已然居住了百万年的宅邸,轻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他霍然抬头。眼神直直地瞪着依落月,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屠尽天魔魔孽,我墨云天人人有责!”
“谁是天魔?”依落月在空中长笑,笑声隆隆而出,铺天盖地:“你木沧澜,才是天魔!”
木沧澜睥睨冷笑。
“木沧澜,乃是域外天魔一方潜入我墨云天的卧底,隐姓埋名,百万年来步步经营,用尽了心机手段,陷害无数忠良,终于爬上高位,如今,天魔大军入侵在即,你木沧澜身为内应,自然要予以配合,编造种种欺心之言,蛊惑人心,意图揭竿而起,行大逆不道之事!我今奉天帝陛下旨意,将此僚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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