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挺之被别人灭了门?”
无忧洞深处,听到这个消息后,李彦都不禁停下太渊镇法的修炼,心中生出了疑惑。
丁润沉着脸,大为气愤:“是我做的,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是我做的,也别栽在我的身上!这一定是赵挺之政敌的把戏,那些文臣真是又阴又狠,卑鄙无耻!”
公孙昭皱眉:“如此作为,不太像是赵挺之的政敌所为……”
李彦比较认同公孙昭的看法。
宋朝的党争在后世许多文人眼中,是很有人情味的,因为很少置对手于死地,即便是章惇报复旧党时,也只是大兴牢狱,大肆贬官,没有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所以赵挺之被污蔑与儿媳私通,是标准的宋朝政客手段,但直接杀赵挺之全家,政客就干不出这种事了,更像是江湖子所为。
公孙昭也有类似的想法:“前辈,或许是赵挺之曾经得罪过江湖中人,趁着此次风波,特意前来复仇,再栽赃到师兄的身上!”
丁润眉头扬起,煞气腾腾:“还真的有这可能,怪不得前辈让我去梁山,这些江湖子也太不讲规矩了,想当好汉,却连真名都不敢留么?我上山后定要好好整顿一番!”
李彦颔首:“是该如此,不过做事理应有始有终,赵挺之的事情尚未完结,我会处理!”
话音落下,他的身形一闪,已是鸿飞冥冥,消失不见。
丁润啧了啧嘴,又高兴起来:“跟着这位造反,有盼头啊!等开了新朝,他当了皇帝,我们这些元老,能当什么官?我虽然没有当大官的本事,但造反时多卖命,留个肥缺给我,总是可以的吧……”
公孙昭道:“‘佐命’前辈并不会当皇帝。”
丁润一怔:“这位不当皇帝,还能谁当?”
公孙昭解释道:“前辈的年纪应该很大了,并不适合当新帝,他取此名,也是‘佐天命新主’之意,”
丁润这个文化荒漠,终于恍然:“我之前倒是听到,这位现身于宫城之前时,确实有过类似的说法,没想到还真是如此,那么新主是谁?”
公孙昭道:“前辈还在挑选潜龙,也让我们各自举荐合适的人选。”
丁润对新君可有兴趣了,造反必须要跟对人:“潜龙!你举荐了哪位?”
公孙昭稍稍沉默:“我还未举荐人……”
丁润眉头一扬,一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
他早就觉得那人是能做大事的,跟着造反心里也踏实,但以公孙昭与那位的关系,没道理不举荐啊?
不过仔细想想,丁润又明白了:“你啊,还是这么迂腐,等下次见到‘佐命’前辈,看我来!”
……
汴京城中。
李彦站在书院外,遥望着远处的火光逐渐黯淡下去,赵府的大火被各处赶到的铺兵扑灭。
与简王府那种针对性的火势不同,他对于肆意放火,是相当厌恶的,因为风向随时可以变化,有时候一场小火,也能燃起熊熊之势,绵延数条街,波及众多民居。
但对于土匪强盗而言,常常是杀人放火并列,方便造成极强的威慑。
当然,放火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毁尸灭迹,消灭证据。
所以这场火,让李彦觉得有些蹊跷。
凶手下手的时间如此准确,正好在赵挺之身败名裂之时,前面又有丁润屠了吴居厚满门,可以完美地将罪名栽赃过去,最后却放火烧毁了现场,是否多此一举?
毕竟丁润第一次可是没放火,大大咧咧写下自己的作为,这般嚣张的挑衅,足以为他在江湖上打出巨大的名气,正常情况下,他再杀赵挺之,也该如此为之,放火就显得心虚了。
“第一种可能,凶手虽然出手的时机准确,但真正动手时还是留下了大量的线索,故而放火烧掉赵府。”
“第二种可能,那就是凶手出手的时机,都有着几分机缘巧合,属于冲动杀人,为了掩饰罪证,自然不得不放火烧府。”
李彦稍加分析后,眉头微扬,转身看向身后。
几道身影策马而至,为首的正是高俅:“林公子,我又来打扰了。”
李彦点头:“高提举,请进。”
两人进入书房坐下,高俅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这几日我都在审讯那些西夏谍细,想要多查出些敌国贼子的踪迹,没想到短短五天,赵中丞也出了事,嘿……”
赵挺之没了,高俅反倒称呼其职务了,虽然心中难免有个六七分的幸灾乐祸,但剩下来的几分沉稳,还是让他发出应有的担忧:“此事会不会再度波及到我啊?”
李彦道:“大年初一,开封知府被屠满门,大年初五,御史中丞全家又遇害,朝野沸腾是必然的,所幸之前赵中丞已经向你发过难,官家也对你做过惩处,现在他被贼人所害,就与高提举无关了。”
高俅松了一口气:“这就好,我现在真怕莫名其妙的就被贬官……”
李彦给予肯定:“高提举一直是高提举,现在的你,配得上皇城司提举一位。”
高俅感动得哇哇的,准备继续回去加班:“那我就回皇城司了!”
李彦道:“等等,如今赵中丞全家遇害,接下来如何主持公道,高提举有兴趣吗?”
高俅怔住:“林公子之意,是让皇城司出面,为士大夫主持公道?这……实在是……”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么荒唐的事情,半晌后才道:“是为了收买士大夫之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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