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问清楚了,是太医院的薛御医遇害,目前开封府衙传出的消息,与其侍妾有关。”
吃饱喝足之后,众人又在会仙楼欣赏了几场戏曲,期间时迁消失不见,再度回归时,已经将案件的大致情况调查清楚。
李彦有些诧异:“你的眼线这么快就发展进开封府衙了?”
时迁道:“还不算是眼线,只是传传消息,根本无人在意的。”
李彦失笑:“也对,他们并不认为这算什么事情,对于情报的重视程度太低了……有关这位薛御医,我想听一听他与宫中的具体情况。”
时迁立刻道:“好,我去打听。”
这位无声无息地消失,等到再回来时,楼内众食客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来去:“兄长,那位薛御医是太医院内最德高望重的神医,据说太后最信任他开的方子,每次吃了就感到药到病除,其他御医的就不好使。”
李彦眼中厉色一闪:“那看来没错了……辛苦了,坐吧!”
时迁坐下后,李彦看向安道全:“你手上有多少复诊的病例?”
安道全算了算道:“四五十例左右。”
李彦道:“接下来不要再收这种复诊病例,能开方子就开方子,不方便的就转给其他医馆。”
安道全脸色微变:“兄长,是又有类似于永嘉郡王的事情了?”
李彦道:“这次可不比永嘉郡王,要严重得多……必要时期,你可能要出去避一段时间,等到尘埃落定了再回来,但也只是防范于未然,可能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无论如何,既然开了医馆,就要对病人负责,不能由于突然离开,耽误他们的病情。”
安道全连连点头:“我明白了,都听兄长的。”
李彦道:“接着看戏吧。”
等到会仙楼里的戏曲结束,又挑了不少爱吃的打包,一行人方才尽兴而归。
送走了安道全、蒋敬和时迁,李彦和卢俊义回到宅前,远远看到有一袭绯袍身影等在外面,卢俊义奇道:“那不是公孙判官吗?”
李彦目光微动:“你先去练武场,我待会再来。”
卢俊义上前抱拳见礼,剩下两人后,公孙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兄长,我又有事拜托了……”
李彦道:“不必客气,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肯定帮。”
公孙昭道:“刚刚太医院的薛神医,被其侍妾所害,经过审问已经确定了幕后有贼人指示。”
“这位薛神医对于太后的病情最为了解,也最得太后信任,贼人此时谋害薛神医,目的不言而明。”
“如此一来,御医院的其他御医我也信不过,幸有兄长在,以兄长的医术,或能治好太后,破除贼人的阴谋!”
李彦道:“我的针法偏向于疗伤而非看病,激发的是人体潜能,百姓传颂的原因,是因为我的施针见效更快,却不知这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体质强的人,如卢俊义,受到那么重的伤势,也能很快恢复健康,体质弱的人,就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了,我倒是有别的办法,但总体来说,还是安医师的医术更加正规,我这种属于偏方。”
“就算我与安医师配合,对于太后的病情也做不到彻底的治愈,两位郡王被杀,朝堂逐渐失控,这些都是她的心病,再高明的神医,也没办法改变她的心情……”
“最关键的是,如果两位民间的医师,治好了太后的病情,后续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想过吗?”
公孙昭瞳孔收缩,立刻领悟:“我考虑不周,为太后治病的事情做不得!”
李彦道:“倒也不是绝对做不得,只是涉及到一国太后,彼此间的关系就不是简单的医者和病患。”
“我和安道全若是为太后看病,治不好的话,你身为举荐者肯定要倒霉,如果治好了,也不会有好事……”
“首先,太医院颜面无存,太后那么信任薛御医,无形中已经制造了一些矛盾,现在薛御医被害,其他御医好不容易见到有出头的机会,反被外人治好了太后,那他们的声誉何在?中途必定想方设法,予以针对。”
“其次,如果有人真的要对向太后下手,一计不成,会不会使用别的方式,万一过不了多久,太后又病倒了呢?”
“历朝皇室成员病故,御医受到牵连的例子都不在少数,更何况民间的医师,一旦太后将来有个三长两短,都不需要找别人,责任肯定是丢过来的。”
“所以诸如此来的事情,其实是应该避开的,贸然凑上去,往往会出力不讨好。”
公孙昭冷汗涔涔:“是我一厢情愿了!”
李彦道:“我知你是好意,但想要阻止贼人的阴谋,光靠找治病救人的神医是不行的,伤害容易,保护困难,你还是要将贼人找出,薛御医具体是怎么遇害的?”
公孙昭道:“我刚刚已经审问了那个侍妾,薛神医近年来都有头疾,越来越疼痛,每每入睡前都服下安眠的药剂,这侍妾趁着这个机会,以一根特制的银针钉入他的天灵,将其杀害。”
李彦眉头扬起:“长钉入脑?这作案手法,是专门为了应付仵作的验尸啊……”
长钉穿脑的手法,在《狄公案》、《包公案》、《施公案》里都有类似的故事,甚至到了后世还有人模仿,但最早源头正是在宋朝的《折狱龟鉴》中的“双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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