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洪承畴的军令便到了,今日全军建营安寨,明日一早辰时三面同时发起进攻。神池方向和平鲁方向过来的明军并没有会同洪承畴扎营一起,三面各自驻守一面。
同样,朔县的金兵一样,并没有全部入城,多铎领着正黄旗一万余人,驻守在朔县南面,与曹文诏对峙;多尔衮领着镶黄旗一万余人,驻守在朔县北面,与平鲁方向姜旦等总兵对峙,代善和济尔哈朗领着正红旗近五万余人迎向东面的洪承畴所部。
当然这里面还有两万多鞑靼蒙古兵,还有几万余仆从军,所以真正算起来,多铎手下近两万余人,多尔衮手下同样有两万余人,代善这边近七万人。兵力上,明军并不占据优势。
晚上,夜色笼罩着大地,天上一轮明月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曹文诏的大营中,各营将领正听着斥候的回报。
多铎手下多济礼、阿达海、雅锡塔、达尔泰等人均是勇武之人,这些都是当年辅助努尔哈赤建立后金的五大功臣后代。所以大家心里感觉并不轻松,明日一战触发,大家心里都没有数。
第二日,太阳穿过晨雾,洒落在大地。号角声不断在朔县各处传出,明军、金兵纷纷出营列阵。
军旗招展,连绵不绝,放眼望去,两边黑压压的士兵,传令兵骑着马来回不断飞驰,溅起摊摊泥水。
周棘、曹变蛟、贺人龙三人领着近一万两千余士兵作为第一梯队,由周棘节制,郑嘉栋、牛成虎、王石然、闻令归等将领由曹文诏、曹变鼎领着作为第二梯队,曹文诏亲领。
战鼓擂响,号角低沉。角楼上令旗兵打起令旗,曹文诏冷然大声的喊道:“弓箭手上前。”
哐哐声响起,兵甲声响彻天地,一万余弓箭手弯弓搭箭率先发射,同时对面的仆从军同样往前几步,弯弓搭箭,双方的箭矢密密麻麻的飞向空中,煞那间彷佛遮蔽了烈日,双方箭矢纷纷落向对方阵营。
犹如万般雨点一般落下,哐哐声又是一片,无数的盾牌如叠浪一般,起伏不断,纷纷遮挡着前方,三排弓箭手、三排盾牌,整整齐齐,连成一片。剁剁声不断响起,只有偶尔来不及躲避的士兵被箭矢击中。
五轮箭矢射完,双方各有损伤,但是金兵那边损失的是仆从军,要么是叛逃过去的明军,要么是之前被后金劫掠过去的大明百姓组成。所以真正的金兵骑兵还没有任何损失。
战鼓声再次急促起来,号角声急促悠远。角楼上传令兵的令旗再次划过,只见两军弓箭手纷纷后撤,露出各自骑兵,这时双方面对面的才是真正的主角。
对面金兵中,有几人的铠甲分外耀眼,一身亮甲,黄色打底,中间一人尤为突出,高高的帽尖,旁边的几人虽然也是亮甲黄色,但是明显看得出是比中间的人差了许多档次,周棘心里隐隐猜测,这几人应该就是多铎和多济礼、阿达海、雅锡塔、达尔泰等人。
战鼓三通,号角声再次响起,瞬间点燃两军的士气,身后的骑兵都注意着前面的军旗。
只见军旗边上,一把唐刀举起,泛起寒光,寒光闪过,唐刀砍下,直指对面的金兵,瞬间万余骑兵马蹄声响起,空中大吼着:“杀。”
白刀片子连成一片,在阳光下不断泛起寒光,双方的喊杀声响彻天地,马蹄声滚滚而来。周棘、曹变蛟、贺人龙都知道三人此刻作为先锋军的重要性,如果三人败了,那么后面就不用打了,等着收尸吧。
第二梯队近两万余士兵也紧紧盯着不断逼近金兵的骑兵,如果能抗住冲击,甚至逼退对方半步,后军压上,即可扩大战果。呐喊声不断响起,双方的士兵都紧紧盯着对方阵营,肃杀之气斗然攀升。
周棘领着曹变蛟、贺人龙、独孤臧霸、苍炎、夙维钦等人如一把利剑一般杀入金兵骑兵阵营中,双方骑兵相撞,瞬间鲜血飞溅,刀刀相砍的声音响起,随后哀嚎声、呐喊声、马蹄声混杂一起,贯入战场上的每一个人。
几个金兵长枪向周棘刺来,寒光闪过,周棘心下一凝,身子贴向马背,黑马疾速而出,瞬间带起周棘,周棘顺势长刀从左向右划过,一段圆弧般的刀影一闪而过,几个金兵瞬间被断成两截,上半身跌落在地上,溅起摊摊泥水,下半身几段血水喷射而出,在阳光的照耀下,甚是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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