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摩挲着纸片的一角,颔首浅笑,“不会是有人被我关在房间里了吧?”
景煜抬头,望进一弯清浅眸光,他不自觉地以手掩唇,轻咳一声,把心头那种微微酸胀又发痒的感觉压下去,“再看一眼监控吧,安保系统防不住一些东西。”
云团点头,将监控视频又翻出来看了一遍。
“没什么异常的地方啊……”
她喃喃道,反复拉动进度条,没什么收获,转而盯着右上角的监控时间。
快拉,慢拉,跳着拉。
云团越盯离屏幕越近,随后被“端着脑袋”往后移。
“干嘛干嘛?”
“一会儿该瞎了。”景煜不知何时挪来了小皮凳,就坐在她旁边。
“哪有那么容易瞎,我的眼睛差不多定型了……”吐槽的话还没说完,云团按下了暂停键,“等等,这里少了二十秒。”
她反复看了几次,监控右上角显示的时间确实出现了偏差。
景煜摇头,“但安保系统没有入侵痕迹,应该是用干扰器让监控短暂地停止运转了。”
云团扶额,“这种故障,是监察不到的么?”
“一般来说可以,除非有人刻意隐瞒。”
云团点头,“喔——内鬼不止一个?”
这时,衣柜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你们都发现了,还不来救我一下吗?”
云团抬眉,莞尔,“我觉得可能是搞错了,这么多陷阱,我房间怎么可能有人闯入呢?哎呀,这么一看都快到晚饭的点了,我刚刚还答应了要做焦糖布丁的呢。”
说着,她将几十斤重的木质衣架挡在衣柜前面,慢吞吞地走出卧室。
景煜起身,紧随其后。
衣柜里传出一点细碎的敲击声。
“喂,你们不管我了?喂,有人吗?我快饿死在这里了……”
……
屋外,云团拿起一瓶纯牛奶,长叹一声。
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被人钻了空子,都闯到卧室里了,那下一步,岂不是直接行凶?
“打算怎么办呢?”
景煜站在厨房门口。
“看监控时间,这人是昨天傍晚闯进来的,饿几顿,等没力气了再放出来。”
云团回忆着衣柜构造,她那个角落里,除了衣服,应该没放别的东西才对,怎么卡住的,还不得而知。
“大概……是把我的衣服弄坏了,那我肯定要好好招待。”
她扯了扯嘴角,眸光冰冷。
“啧啧啧——”景和一路咋舌地走来,他靠在玻璃移门上,神色淡然,“怎么了?屋里进耗子了?”
景煜睨了景和一眼,“站没站相。”
他随后便走到客厅,鼓捣一个神秘的小方盒去了。
云团点头。
景和吹了声口哨,“耗子漂亮吗?”
“不确定,明后天才知道,可能是个小孩子。”她取出布丁模具,锅里熬着焦糖。
“防盗窗这么窄还能进来,会缩骨功啊?”
景和眼巴巴地望着锅里,自从上次他把两袋白糖都熬废了、锅底也熬出了一个大洞以后,就被禁止进入厨房了。
云团瞥了无所事事的景和一眼,“这么闲?你的任务完成了?”
“当然,我是谁啊!”景和轻哼,满眼嘚瑟,“我满脸都写着真诚,谁会不信我呢?”
云团敷衍地点头,总觉得他在试探着什么。
做布丁的每个步骤,景和都盯得死死的,视线如影随形,云团忍不住吐槽,“你什么情况?怕我下毒啊?”
景和吹着口哨,摆摆手指,“No,我想偷师,你这里的厨房用不了,但楼上的可以用嘛!”
“你别把整栋楼拆了就行。”
她扯了扯嘴角,对景氏兄弟的厨艺表示担忧。
一个煮的永远是清汤寡水,一个索性到处爆破,好像有点常识,又好像没有。
叮——
手机提示音响起。
云团放下搅拌勺,擦干手上的水,拿起来看了一眼。
整个屏幕的字。
她往上划动很久,才找到最开始的那条消息。
[扶不起的清阿乐]:我想了很久,有一些事,怕是等不到你自己想起来了,他们的动作越来越频繁,而那场意外事故中的大部分人都被找回来了。
[扶不起的清阿乐]:我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反正,不要百分百相信安圆吧。
接下去的每一条消息,都是长篇大论。
云团简单地瞄了眼,将手机放回口袋,再次洗手。
景和八卦道:“怎么了?聊天框那么长?分手小作文啊?不对,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把我哥放哪儿呢!”
云团颇为无奈,胡诌:“一小姑娘在纠结要不要向心动男生表白呢!给我列举了对方的种种优点。”
景和摸着下颌,“嗯……我建议是先了解一下对方有没有家室,有没有青梅竹马,或者女朋友,现在的男人,可会骗小姑娘了。”
“但对方要是打定主意骗了,是不会让女方了解到的吧?所有人都可能成为这个男人的掩护。”
云团做着焦糖布丁的收尾工作,随口一提。
“这倒是,不论男女,恋爱都是一场豪赌,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景和搓搓手,盯着餐盘,满眼都是期待的光。
客厅的景煜沉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景和压低嗓音,“你看,我哥装得什么都不在乎,其实耳朵都竖起来听了。”
云团把盘子塞到景和手里,“快别胡说八道了,这个小份一点,不容易饱——马上要吃晚饭了。”
说罢,她拿出更小的一个碟子,碟子中央是一枚超级迷你版焦糖布丁。
“卧槽你这也太小了,哎——”
云团走出厨房,将小布丁放到景煜面前,“他cosplay感情顾问呢,别理就是了。”
景煜盯着指甲盖大小的布丁,上边薄薄的一层焦糖,他疑惑地看向云团。
“总觉得,你不喜欢甜食,就小份一点了……”说罢,她拿起手机,“我要去给姐妹处理感情问题了,暂时离开一下。”
“……好。”
云团走到监控死角,翻阅扶清乐发来的消息。
[扶不起的清阿乐]:其实,我们都是前T.U.组织培养的新一代成员(离开前,我们并没有转正)。这个组织,明面上是医药公司,但其实是空壳,老板致力于寻找长生的方法。
又是长生?
云团皱眉,继续往下划动。
[扶不起的清阿乐]:让我想想,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这个组织呢,又封建,又痴迷高科技,是一个充满矛盾的队伍。安圆说过的少年班,就是针对新成员的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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