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拉上窗帘,用长尾夹合上缝隙,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上网。
网络尚未崩溃,各大社交平台上,主流媒体和个人博主都在上传这次瘟疫相关的视频。
因为画面过于残暴,审核机制一度崩溃,万千用户得以直面红彤彤、黄黄白白的各种原本要马赛克的片段。
云团啃着糖醋小萝卜,静静翻阅,心如止水。
医院人满为患。
有的患者刚刚被判定死亡,又猛地跳起来撕咬隔壁床的陪护。
有的人上班途中突然倒地抽搐,骨骼变形金刚般重组,膝盖着地,跪着往前冲,将同地铁车厢的乘客全部划伤……
云团瞧见,给自己做身钢铁盔甲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
但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感染者的爆发力是正常人的数倍,力量极强,到时候她穿着铁盔甲,结果人家简单一扯,就能身首分家。
她摇摇头,突然看到一名医护人员用强光照射丧尸的视频。
丧尸似乎是刚刚转化,视觉并未完全消失,眼睛是灰色的,在强光下青蛙似的一动不动。
云团摸了摸卧室角落里的大功率手电筒,仿佛在摸屠龙宝刀。
晚上十点。
须发花白的老大爷抓着一把菜刀守在单元的铁门前,不让任何人进门。
“别怪老爷子心狠,我看隔壁楼只是一点点擦伤都变成怪物了!你们不能进!”
大爷瞪圆了鹰一样锐利的眼睛,死死守住。
“爷爷,您就让我们进去吧!我真的没被咬到!您可以检查的!”
小女孩将袖子拉上去一些,露出小麦色的手腕。
老人不去看,“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躲着吧!这楼里有四个孕妇,必须先确保她们的安全,快去找找还在营业的宾馆!”
小女孩抬头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父亲,低下了头。
楼里有人看不下去,想要给父女俩开门,也被老人挥着菜刀拦住。
两人只能默默转身,众人这才看到,男人后颈处骇人的撕咬伤口。
小女孩抓着父亲的手,回头望了一眼,喃喃道:“爷爷……”
老人眼神闪了闪,又在铁门上加了一道锁。
云团黑入监控,看着这一切,在居民名单上又画了两个叉。
未知病毒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传播,光是一晚上,单元楼里的人就听见不少啃铁门的磨牙声。
人类干预消失后,电力虽不稳,却仍在运转。
只是网络逐渐陷入瘫痪状态。
各大医院开始用对讲机传话。
云团三人依旧待在单元楼里,煮着火锅——最容易腐烂的菜,要最先消耗。
热气蒸腾,白雾在灯下像个娉婷袅娜的舞者,静静旋转。
“大夏天的吃火锅,也挺好!”景和将空调往下调了一度,“你们这样看我干什么?电又不会消失,风力水力、地热、核发电之类的,又不会因为人类的不干预而停摆。”
云团夹了片在红油里翻滚的笋,放到温水里晃了晃,才一口吞下。
她吃不了太辣的,两位队友却无辣不欢,就跟安圆一样。
辣味确实能提鲜,但对辣敏感的人群,要是吃得过辣,无论再怎么鲜,到嘴里都只剩下痛觉。
……怪遗憾的。
景煜摇头,“发电站确实还能工作,但是输送的线路却不会一直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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