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母,避火,巷道。
刚才,就算完颜保拧动最后一次,也没有拼出更多的词。
云团在心中默默盘算,看着看着,却发现照在地上的几束光里,有不同寻常之处。
其中一束,是透过青色琉璃照下来的,带着淡青,很突兀。
她仰头看,只见庙堂顶部有一块半透明的琉璃瓦,只此一块,周围都是寻常的黛瓦。
“小保,这个选拔赛叫什么来着?”
“荷什么斯之眼!”完颜保说罢,有点烦躁,“真是的,乐园每次都起这种莫名其妙的名字,跟我们班长一样,每次大作文都绞尽脑汁想一个很文艺的作文题,结果写出来的文章根本和题目对不上!”
“……老师还经常在她的标题上画小星星,太过分了。”
云团听得哭笑不得,她想起来了,“是荷鲁斯之眼,这在埃及有特殊的象征意义。”
“啊?”
“荷鲁斯是法老的守护神,荷鲁斯之眼,又称乌加特之眼,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君权和神明的庇佑,有的法老还让人在自己的木乃伊上画这只眼睛。”
云团说着,不太适应地揉揉鼻子,喉咙有点痒,这里粉尘太多,对呼吸道敏感的人士一点都不友好。
“画眼睛有什么用啊,又不能复活。”完颜保摇摇头,完全搞不懂。
他一点都不想要来生,这辈子活了没几年,就觉得很累很苦,更别提下辈子了。
“信仰吧,也很难说,大家都是第一次活,谁也不知道死了以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云团说着,将目光投向几座神像。
荷鲁斯之眼……
选拔赛在一开始就做了暗示。
如果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和神明庇佑,那么,权杖可能在神像上。
倒也不多。
云团想象中的满地都是权杖的画面并未出现。
是头顶还是眼睛?或者,在神像的肚子里?
她找了一圈,发现有杀伤力的东西,应该只有她储物格里的那块石头。
那么问题来了——把神像砸掉,会掉出那种奇怪的蛇吗?
完颜保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姐姐……”
“怎么了?”云团转身,却见男孩乌黑的头发中间,长出几点青绿色的嫩芽。
她凑近盯了一会儿,怀疑是刚刚随手拍在他脑袋上的土,发芽了。
“我的脑袋有点痒,不是因为没洗头,就很痒,你帮我看看——会不会长虱子了?”完颜保皱着眉头,小脸绯红,他认真地挠着头。
云团沉吟一会儿,“嗯……你可能是要长蘑菇了。”
她发现那道透过青色琉璃的光,正好照在男孩的脑袋上。
漆黑的头发中间,几株杂草蓬勃生长。
“你出来一点,别照到阳光,一会儿这点杂草光合作用了,长得更好。”云团将男孩拉到暗处,仔细看了一会儿,想将杂草拔掉。
“嗷!疼疼疼!别动!”
只拔了一下,完颜保就惊呼出声,抱着脑袋跑开了。
……还挺精神的。
云团看了一会儿,见男孩除了脑袋痒没有别的症状,便再次将注意力投向神像,只是,似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刚才缠绕在神像身体部分的金蛇,好像变了位置。
但这移动很微小,云团并不确定,兴许是她过于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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