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她现在给穆时宜做衣裳不行。
万一他以后有了心仪的姑娘,这事就是个疙瘩,让人家姑娘难受。
不行不行。
越想越觉得不妥。
这手里的布就跟烧红的炭火一样,恨不得赶紧丢掉。
云灼赶紧给放回穆时宜屋子衣柜去。
再去跟穆时宜说,“我暂时不想做衣服了!”
穆时宜轻笑,云灼做不做衣裳都没事,他也有衣裳穿。
而且她身子不好,做衣裳费眼还费心思,“那坐下我们聊聊天!”
“聊什么?”
云灼不觉得她跟穆时宜有什么好聊的。
穆时宜知道云灼的很多爱好,知道她特别向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聊聊临县之外的风土人情,大雍山河辽阔,奇人异事更是数不胜数,能聊的可不少,你想听我慢慢跟你说!”
这个云灼愿意听。
“你等等,我去准备一下!”既然是听故事,就得把零嘴小食摆起来。
她喊人把竹制罗汉床抬屋檐下,又准备茶水,装蜜饯干果,拉着娉婷坐她身边,才对穆时宜说道,“开始吧!”
穆时宜笑着颔首。
“如今是大雍昭宁三十七年六月十五,我们身处衮州长阳郡临县大穆村……”
穆时宜对大雍不说知之甚祥,但对云灼这个一窍不通的来说,简直是及时雨,说的都是她喜欢听乐意听的东西。
从大穆村说到长阳郡,再到衮州风土人情,百姓喜好,世家大族,百姓除了种田种地之外,以什么为生,云灼听的津津有味,还主动给穆时宜倒茶。
穆时宜剥好放在碗里的花生米,她也没注意,拿了就吃。
这是一家三口难得的和谐、安逸的时光。
穆家
县里很快就派了捕快过来,还好几个。
他们到了穆家后,捕头就问了句,“穆将军呢?”
“……”
穆家人沉默了。
他们能说穆时宜回来那天就搬出去了,扬言要跟穆家断绝关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吗?
他们不敢。
倒是来看热闹的人立即给了捕头答案,“穆时宜啊,搬出去了,这事说起来就话长喽!”
“关你什么事儿?要你在这里多嘴!”穆元氏肿着眼,嘶哑着嗓子怼出声。
开口的妇人早时候是忌惮穆元氏,因为穆家出了个穆时宜,如今穆时宜搬出去,住到村尾去了,妇人胆子也大了些。
“我说啥了?难道不是你们一家子欺辱云氏母女,拿她们当牛马使唤,还逼迫她拿劳什子金锁卖了给穆耀西去赶考,时宜回来才会跟你们闹,忍无可忍搬出去……。唉不对呀,你不是说家里没银子了吗?你现在报官说遭贼被偷银子,被偷多少银子?”
能做到捕头那都是人精。
听妇人这么一说,心里已然有数,“报官的时候说是被偷了二千两银子,还有金手镯一个,银镯五个、银钗七枝!”
妇人惊的目瞪口呆,心里是羡慕嫉妒恨,叫嚷出声,“我滴天,穆元氏你好恶毒哦,手里这么有钱,还逼时宜媳妇,啧啧啧,你是不是想磋磨死云氏,好让时宜娶你妹子家闺女吧!”
“你滚你滚!”穆元氏怒骂出声,说着就要上前去推妇人。
妇人退后两步,一副我懂了的样子,“你这么急吼吼做什么?难道被我猜中了?!”
看热闹可不止妇人一个,还有村子里其他人,这么一分析,还真是八九不离十。
其他人也忍不住出声帮腔,装模作样的询问穆元氏是不是这样子?
更多是嫉妒穆家这么有钱。
且这些钱还是穆时宜赚回来的,偏偏他们又全家都欺负云氏母女,恶毒到让人不齿。
更多也是想在穆时宜那边卖个好。
那可是大将军,穆家这一家子上上下下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除非天降红雨。至于穆耀西考中童生没两年,如今连秀才都不是呢,往后没有穆时宜大把大把银子给他去读书,去拜师,去走人情,就穆家这家底,想有大出息,除非他翻出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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