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
屠安安想笑又不敢笑。
这位名叫欧绯樱的少女,好看是好看,但说出的话,怎么像是病得不轻。
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屠安安还能不清楚吗?
虽然平凡无奇了点,但起码是个人好吗?
既不会喷火,也不会飞来飞去叼个公主当宠物。
所以,听到这里,屠安安站了起来,礼貌地冲着靠背椅中的少女点了点头,尽量放松了语气说道:“谢谢你的曲奇,和你刚才说的故事,不过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现在就让我回去?”
“别急,还有件事。”
欧绯樱小口地吃完了手中的曲奇,又喝了一口酸奶,这才将娇小的身体靠在了椅背上,“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清楚。”
“你三年后要娶我的事情,今晚已经传开了。”
“所以,你回去以后,可能会有很多人来找你。”
欧绯樱看了看眼前挺拔的少年,“有些人是好奇,但也有些人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
“不过我相信你能够处理好这些麻烦的。”欧绯樱笑了笑,“毕竟你是条龙,对不对,亲爱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屠安安被这个貌似好看,实际脑子有大病的少女搞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屠安安只得压抑住脾气,客气的说道:“那我能走了吗?”
“你的微信我加过了,以后我们用它联系。”
“还有。”
欧绯樱抬起白皙的下巴,灰蓝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嗓音也冷了不少,“我提醒你,你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妻,回去后管好自己。”
神他妈管好自己。
屠安安已经无力吐槽,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只能眼巴巴地盯着欧绯樱,赶紧让老子走。
“我是你大爷,快接电话。”
“我是你大爷,快接电话!”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屠安安吓了一跳,等他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屏幕上一个络腮胡子的老男人头像正拼命闪烁着,坏了,这下麻烦了。
“你先接电话。”
欧绯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但屠安安也顾不得许多,只好匆忙地冲着眼前的少女点点头,一边转身随手划开了手机,慌慌张张地冲着话筒解释道:“我这里有点事,马上来。”
话音未落,整个世界似乎晃了晃,屠安安眼前同时一花,等再次站稳了身体,熟悉的气味一下填满了鼻尖,那是老房子特有的霉味和窗外飘进来的烟火气。
夹杂着老小区早晨特有的嘈杂,锻炼遛弯大爷收音机里的新闻,早餐摊子前加个鸡蛋不要葱的对话,以及隔壁邻居哗啦啦洗漱的动静。
回来了。
屠安安放下了手机,身子向后一仰,躺在了自己的木板床上。
眼前是熟悉而亲切的狭小卧室,斑驳的天花板上那盏白炽灯还亮着,对面的窗户外却已是一片大亮,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6点35分。
还好,没耽误事情。
至于刚才的事情,屠安安看了眼自己身上那件明显极贵的衬衣,摇了摇头,只能先放一边,等将眼下的事情先处理完。
屠安安又在床上赖了五分钟,给自己做了无数遍心理建设,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换了短裤和圆领衫,将那身衣服小心地挂在床边,这才跑进客厅,忙了起来。
先从客厅冰箱里拿出昨晚剩下的菜泡饭,扔到摆在餐桌上的电磁炉上热着,又将房间的窗户通通打开透气,顺便把家里不多的家具擦了擦,等一切忙完,电磁炉上的剩饭也好了。
将菜泡饭倒进一个塑料保温桶,屠安安抓起手机,小跑着出了门。
小区里热闹的不行,作为临安市成立后建设的第一个工人新村,这个小区和它的名字曙光新村一样,破旧而脏乱,但居民们大多都是熟脸,基本上都是附近厂里的工人,在这里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再慢慢地老去。
不少大爷大妈见到屠安安远远地就打起了招呼:“安安这么早啊,又去送饭?”
“张大爷早。”
“你家这个大伯也真是,唉,明天高考了吧。”
“是的,大妈。”
“那今天你得好好休息。”
“安安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命不好,爹妈跑了,又摊上个有病的大伯……”,屠安安小跑着,但身后的议论还是远远传进了耳朵里。
无所谓。
反正就这样了。
屠安安摇了摇头,向着小区后面跑去。
屠安安住的三层筒子楼,在小区最里面,紧靠着横贯临安市郊的那条臭水河,现在又是夏天,臭水河那股发酵的腥味四处翻腾着,不过屠安安早就视而不见,反而可以在浓郁的腥味中分辨出淡淡的青草味。
跨过小区塌了大半的围墙,屠安安几步就到了紧挨着围墙的那座巨大的抽水泵房,泵房是以前自来水厂的,方方正正的灰色水泥建筑,用着粗壮的钢管支撑着,悬在黑绿色的河面上。
顺着钢制的扶梯爬上去,屠安安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熟门熟路地开了泵房那扇厚重的铁门,又顺手啪嗒一下拉开了门边的开关,昏黄的光线从头顶倾泻下来,照亮了通往下方的楼梯。
顺着楼梯往下,屠安安一共下了五层,这也是屠安安每次来都会疑惑的地方,按照下降的高度,早就到河底了,但这泵房明明是悬在河面之上。
不过,屠安安也懒得考虑这些事,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卡里的余额现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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