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她在写的时候昏睡过去,这才没了下文。
洛时七狼吞虎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将他手中的练字帖抢了回来,重新揉成团,丢出了院墙。
“哎哎哎……我的诗圣……”
裴思望惋惜地直跺脚,“时七,你这是何意?”
“写得不好,丢了。”
洛时七回答得干脆,随后大步朝前走去,还能听见身后裴思望委屈地高音不止,“哪儿写得不好了,诗圣的文章岂是……我还想留着日后叫他老人家写完后面的呢!”
老人家?
洛时七冷嗤一声,满脸的不屑与傲慢。
走到霁沐寒身边时,倏地被他拉住了袖子……
“给。”
他低垂的手臂抬起,摊开手心,一个被拿捏得圆滚滚的素包出现在上面。
“给我的?”
她指了指自己,满脸不可思议。
“嗯。”他鼻音轻哼,嘴角微挑。
将包子塞到她手中后,片刻不留地往学堂方向走去,扔下一句,“礼尚往来罢了。”
洛时七:“……”
敢情是还她赠药的恩情?
一个包子?
瞧把他寒酸的……
几个人就这么前后陆续地到达学堂里。
刚开始见到洛时七时,学堂里的书生们还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无非议论左相参她的事。
她没去搭理,便也无人敢上前与她说话。
吃完第二个包子后,她倒头趴在桌上就睡。
钟声响起,夫子进来了,今日来的是学宫宫长,负责朝纲律法讲解。
蓦地,讲桌处传来一阵巨响。
众书生纷纷起立,起手行礼:“夫子好!”
“尔等上前领一张卷子,下学前做好交上来。”
一阵骚动后,书生们纷纷埋头答题。
“洛时七,为何不来领卷?”台前宫长厉声发问。
“……”
许久未见洛时七动静,他勃然大怒,“洛时七!”
“夫子,我替她领可行?”前桌,裴思望苟着笑脸问。
可那宫长分明就是看洛时七不顺眼,手中的竹册拍得“咚咚”响,斩钉截铁道:“若她还想在学宫待下去,必亲自前来领卷!”
洛时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懒散地问道:“什么卷子这么大面子,还要我亲自去领?”
说话间,一张卷子从隔壁桌递了过来,紧接着霁沐寒起身走到台前,恭敬地行礼后,兀自拿了张新的卷子回来。
洛时七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他递给她的试卷,不由轻笑了声。
天朝三十三年的会试考题?
不正是她之前在流芳楼看到过的试题么,那天她可是连正确答案都记得一字不落。
回头正要把试卷丢还霁沐寒,却听讲桌处传来宫长不堪入耳的谩骂声……
“洛将军何其不幸,竟生了你这等逆女!”
“……”
闻言,洛时七唇边的笑意瞬时凝固,渐渐趋于冷然。
就连旁桌的霁沐寒也抬眸看向了宫长,眸间迸发一道刺骨寒意。
其他书生们皆低着头做卷子,大气不敢出一声。
倏然,洛时七踢开桌椅站起身,冷笑道:“辱骂天朝未来的状元,这便是你作为天朝京都第一学宫宫长,该有的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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