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残月,花虫皆静。
原本平静许久的氛围却被一道莫名的风扰乱了。
就见靖玄面有趣味的踏步于此间,看着四周的环境,对于即将会面的人也是有了一点认知。
“哈,真是趣味的环境,看似平静,其中却暗潮汹涌。”
一语落下,靖玄继续向内部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了一位正在斟茶的身影,正是寂寞候。
“咳咳…先生能来此地,是寂寞候之幸,请。”
寂寞候看着终于等到的人,面色虽不见波澜,但心中却是另一种感情,不过终究是如何,还需要亲自面谈一会。
“幸倒是不至于,我只是一介旅人,何德何能如你一样。”
“左右天下之势,更蕴手一招皇朝的生机。”
靖玄听到寂寞候的恭维一语后,不由摇了摇头,漫步向前,入得座位之中,看着眼前好似药罐子一样的寂寞候,出声笑谈一语。
“哈,先生,过度的自谦,会成为虚伪的。”
寂寞候听到眼前之人的自谦,亦是轻声笑了笑,而后抬起手,将眼前的杯子,推了过去,言语之间,尽是知己之感。
“这寂寞候为先生准备许久的,请用。”
“哈,有意思。”
“自谦也好,虚伪也罢,只有虚虚实实,才可以让人忌惮无比,在计划中拥有更多的操作空间。”
靖玄闻言,对着眼前的寂寞候解释一语,而后低头看着眼前的两杯液体,神秘一笑,随手抬起,仔细闻了闻后,突然蛮有兴趣的评价道。
“竟不是茶,而是真的酒,有点意思啊。”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如寂寞候所言,遇到先生,是我之幸,更是我之劫。”
寂寞候看着笑意盎然的靖玄,也是附和一笑的将为何是酒的缘由讲了出来了。
“幸与劫么,哈哈,你不要想太多,我其实没有那么闲。”
靖玄闻言,看着单独搁置的第三杯,心知这个寂寞候,恐怕也是知晓自己的一些信息,但就是不确定他知晓的究竟有多少。
“先生果真是妙言,一瞬便解了寂寞候的疑惑。”
寂寞候听到靖玄的解释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恩情在这里摆着,自己终究还要有所念及。
“我对于你的理想赞同,但并非是认同。”
“用武止戈,只会无穷无尽。”
“最后只能沦为另一种形态的复仇,毫无意义,毫无价值。”
靖玄听到寂寞候的言外之意后,语气平静的评价一语。
“那如先生所言,应当如何?”
寂寞候听到靖玄的评价后,心中但是不曾意外,毕竟从许久之前的几问之后,自己就已经明白了,眼前之人有一套更高效的办法。
“如何又如何,你就算知晓了,也是已经来不及了。”
“从你选择六祸苍龙的那一刻开始,结局便已被注定了。”
“你想用一个武力超群的存在,镇压其他的武者,并把他们收入皇朝之中,形成一个循环之势。”
“但你算错了一点,六祸苍龙所有的一切,都是势,运,赐予的。”
“只要有一样出错,不光命格优势不在,反而会受其乱。”
靖玄看着寻求解法的寂寞候,只余摇头了,这种局面,是无法更改的,已是被固定死了。
就算除了素还真,一页书这两个人,依旧是会有李还真,二页书各种千奇百怪的替代者。
名声这玩意,对于那些正道而言,可是不亚于权力的毒,皇朝之基的根本不是六祸苍龙而是寂寞候,办法虽然有,但时间可是不等人的,现在就是与死亡赛跑。
“咳咳……红潮血祸,血洗神州。”
“终究还是有局限所在,可惜,我是等不起了。”
寂寞候闻言,面上有了一丝意外落寞,看着桌子上的药酒,怔怔的出神。
“一刀切的本意,是为了不让那些腐烂的组织污染到根部。”
“但如今的景象,我只想问你一句,一刀切真的有用么?”
“根已经是腐烂了,想要整改世间,你唯有对上三教。”
“三教之力,就算把六祸苍龙扔下去,都不带翻腾浪花的。”
“老三教,新三教,千奇百怪的三教势力。”
“皇朝,纵然再来一个皇朝,也是抵抗不住群起而攻之的结局。”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有一些人,正义是大于恩情的。”
“这样你就算收复了,也是充满着不确定性。”
靖玄看着沉默的寂寞候,将他计划中的本质,询问了出来。
“……咳咳…那先生今日前来,又是如何?”
寂寞候听到靖玄的提问后,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抬起头,注视着眼前之人的双瞳,询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东西。
“哈,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靖玄听到寂寞候的提问后,嘴角微微上扬,拿出怀中准备许久的一小药与书籍,尽数推到了寂寞候的身前,而后继续言语道。
“生与死的界限,本就是不曾确定的。”
“不妨看看我所准备的道路,真正意义上的秩序之途。”
“秩序?!”
寂寞候闻言,饶有兴趣翻开手中的书籍,就见上面根本不是所谓的计划,而是一套完整的生活百知,上到天像观云,下到耕种民生,可谓是集百家之全。
“名声虽然重要,但却是一柄双刃剑。”
“对于我们来说是如此,那么对于那些正道呢!”
“愚民本就不曾拥有思考的本能,只会依附主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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