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贵人。”嫦曦轻轻地开口唤道。
羊洛清一怔,迅速的回过头来,一看到嫦曦神情就有些激动,就想要站起身来,嫦曦忙过去扶着她,道:“别动,你带着身子要注意安全。”
羊洛清点点头这才不动了,可是依旧在嫦曦的扶持下把身子转了过来,肚子高高的隆起行动已经很不方便,身上穿了一件浅色的杭绸,在这个时节还是有点单薄的。嫦曦四处打量了下,在衣架上拿下一见浅蓝的茧绸披风给她披在身上,这才说道:“不管发生么事情,身子是你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自己的,你要多加小心照顾,怎么能如此的轻待自己?”
自从那次的事情后两人还没有打过照面,这次羊洛清看着嫦曦首先就说了上次的事情:“上次本来要想跟你解释一下的,只是我想你应该能想明白我不是那样的人。那次不晓得媚妃怎么提前得到了消息,在皇上进门的时候突然绊了我一跤,然后她自己却又趴在了身子底下。”
嫦曦笑着说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你故意这么做的,联合了媚妃设计了我,但是后来我就知道不是你做的了,所以你不用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你应该知道如果我认为你做的,也许你现在就不能坐在这里了。”
嫦曦这话不是威胁而是事实,她不能允许一个人去伤害萧云卓,在她的能力范围能,她会努力的为他保驾护航。
羊贵人看着嫦曦,咬咬牙终究还是问了一句:“你就有那么大的信心?”
嫦曦微微一笑,道:“不是我有信心,而是我必须去做的。当别人把我逼上了绝路,我当然不能微笑着再去感谢人家杀了我,是不是?就如同羊贵人现在一定是遇到了难题吧?”
羊洛清呼出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下意识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这才说道:“有人想要还我们母子,居然在我每日喝的燕窝粥中一点点的放入番红花,一点点的没什么用处,可是越积越多,我就逐渐的感受到了身子不舒服,肚子总是隐隐的作痛,于是我就请冯太医来诊脉,冯太医说是小产的先兆,于是询问我最近有没有跌到什么的,后来又查我的饮食起居,最后在燕窝盅里寻到了番红花,昨晚上被打死的宫女就是下手的人,只是可惜她知道事败竟然先服了毒,临死也没说出幕后主使。”
嫦曦看着羊洛清,问道:“你的饮食是重中之重,怎么能交给一个这样的人?”
“这小宫女是我一进宫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的,正因为相信她这才交给了她,谁知道她竟然有这样的狠心肠。”羊洛清现在说起来还是咬牙切齿,一脸的愤然。
嫦曦想起刚才的秋莺问道:“那秋莺又是怎么来的伶仃阁?”
“这样的事情自然要禀报皇贵妃,毕竟皇贵妃品衔最高,又管着六宫事务,如今皇上正忙着会试,我也不敢去打扰他,皇贵妃听说后异常愤怒,于是就拍秋莺跟周嬷嬷前来照顾。”羊洛清说这话的时候看不出丝毫的高兴,似乎还有些愤怒,嫦曦心中一凛。
其实刚才嫦曦见到秋莺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一点怀疑的,现在看到羊洛清的脸色,心里就确定了。
皇贵妃其实真的不想害羊洛清,她之所以让秋莺跟周嬷嬷过来一来可以为自己在皇上面前博个贤良的名声,二来,最近皇上一直是不近女色,秋莺长的的确也算是颜色明媚,羊洛清生产的时候皇上肯定会来吧,若能入得皇上的法眼,皇贵妃等于是借用秋莺再一次的巩固了自己的地位,是在一举两得之举,也就难怪羊洛清会如此膈应了,谁愿意自己面前天天晃悠着一个想要抢自己男人的女人。
嫦曦这件事情可管不到,她不能因为羊洛清再去得罪皇贵妃,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她能置喙的,想到这里嫦曦假装并不知道,反而转开话题问道:“你心里可有怀疑的对象是谁要害你?”
羊洛清闻言轻叹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并不知道,所以才恼怒,若怜自己的敌人都不知道,如何防备?”
嫦曦点点头,于是说道:“那就没有查一查?被打死的小丫头这些时日都跟谁有来往?又经常去些什么地方?这些都没有问吗?”
羊洛清脸上的神色更郁闷了,哀伤的说道:“我虽然现在是一个贵人了,可是我又能用谁去查?我一没娘家的势力在宫外帮我活动,二没有得力的助手在宫里帮我探寻,我也只能两眼一抹黑的。如今皇贵妃又派来了这两人,以后凡事更要注意了,真是难上加难。”
嫦曦是能体会这种窘况跟无奈的,但是她可不认为这个时候帮羊洛清壮大势力是一件好事,毕竟羊洛清这个人心思太活泛,壮大了她很有可能反受其害。
因此嫦曦想了想说道:“既然你不方便出手,就由我来查吧,待我查出个结果来再来跟贵人说。天也不早了,太子爷要下朝了我也该回了。羊贵人好好的保重身体,有时间再来探你。”
羊洛清点点头,说了几句感恩的话,嫦曦又谦逊一番这才告辞了。直到那晃动的帘子静止下来,羊洛清这才端起眼前的那碗药轻轻地倒进了窗台上的那身口花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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