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心里咯噔一声,知道皇帝误会了,但是此刻说什么都有解释的嫌疑,想了想便说道:“皇上有所不知,奴婢虽然出身微贱,但是在家里的时候三个哥哥也是捧着长大的,自小有什么稀奇的东西都会先给我一份,不过是兄妹情谊罢了。这次奴婢进了宫,一年也见不到一两次面,得了这个东西知道我爱喝茶,这才在皇宫门外等候了好几天,拦了好几个公公想要给我捎进来,只可惜大家都是谨慎的很没个人帮他,还是太子爷出工的时候恰巧碰上。”
说到这里嫦曦眼眶一酸,强忍着泪光说道:“我哥哥是个实心眼的,一日不给我送进来就舍不得离开竟然一个人在皇宫外等了三四天,那日一日正跟个小太监说好话不小心冲撞了太子爷,太子爷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后,就顺手给奴婢带回来了……”
嫦曦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有些让人觉得可怜兮兮的,明宗闻言神色缓了缓,笑道:“你哥哥倒是挺看重你的,为了竟然守了三四夜,难为他有这片心了,可见你们兄妹情深。都说商人重利轻轻,今日倒是令朕开了眼界了。”
嫦曦闻言立刻跪下了,叩头道:“皇上千万别这么说,奴婢的哥哥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夸赞,不过是一个整天为利四处奔波的商人罢了。”
嫦曦越是不肯抬高自家的身份,明宗越是觉得这样的女子真是守本分,要是换在别人身上不晓得会有多猖狂了呢,心里对嫦曦倒是又满意了三分。
尤丽萍在一旁细细的观察着明宗的神色,心里稍微的有了点谱,笑着说道:“父皇,您不知道,虞尚仪家的三个哥哥那都是商界有名的善人,年纪不大名声却好。”
明宗眼睛一闪,看着尤丽萍说道:“你这丫头又怎么知道的?连人家的哥哥都知道得这般清楚?”
这话就有些耐心寻思了,尤丽萍是个大家闺秀如何能知道虞嫦曦的个个是什么样的人?除非是虞嫦曦有心给她说了,既是有心……明宗看着嫦曦的眼神又多了丝怀疑,这些年他不是不知道后宫的波涛暗涌,只是有的时候即使他想管却也发现力不从心。
孩子大了,各有各的母族人支持,相对的太子的外祖家这些年来相对的凋零了许多,不是他不肯提拔,而是到了这一辈竟然没有个男丁了,只留下一个小女娃娃,有心无力啊!
他作为一国之君,要平衡各方面的势力,有些事情制肘太多,皇帝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他有心想要给太子找一个有力的岳家,但是就怕尾大不掉,将来太子登了基反而被他们捏在手心里,这样的事情自古以来没少发生过,所以这一次直接下旨不册封太子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众人摸不透他的想法,对太子的顾忌越多就越不会轻易的下手,正因为摸不透自己的想法,不知道自己对太子喜欢或者不喜欢,无形中也算是给太子竖起了一道微弱的保护屏障,虽然微弱,总是他能为他做的。
云歌(先皇后的闺名),我当初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你且看着等我把江山稳稳地交给了咱们的儿子,我就去寻你,你曾说过会在奈何桥上等着我,我不到你不会投胎的,若你不遵守诺言,老子就把地府闹个底朝天!
想到这里,明宗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柔的笑容,连带着看着二人的神色也温和了许。他不喜欢别人伤害云卓,同样的他也不会允许云卓故意的去残害自己的兄弟,他希望一切都能和和顺顺的过渡过去。
太子顺利登基,其余的诸皇子平安的就藩,大家和和气气岂不是更好?兄弟和睦,天下承平,四海归服,这才是他最渴盼的事情。
尤丽萍自然不知道这一小会皇帝的脑子里就会想了那么多的事情,抿抿嘴说道:“我哪里会知道,是听我哥哥说的。父皇,您还记得上一年的山东大旱吗?”
皇帝如何能不知道,上一年北方七省居然有四个省大旱,天灾人祸不断,让他短短的三个月瘦了十几斤,索性最后终于平安度过了。明宗上一年的时候去山东主持发放灾银的正是尤丽萍的哥哥尤穆溪……
“朕当然记得,好端端的提起这个做什么?”
嫦曦看着尤丽萍也有些不理解,这话似乎越扯越远了,而且她也不明白尤丽萍如何知道自己的哥哥的,她都没听她说起过一句,有点可疑。
尤丽萍很严肃的说道:“本来这件事情儿媳答应了家兄不会对别人提起的,今日一时高兴说漏了嘴,只好道明原委了。说起来用挺不好意思的,这件事情我连嫦曦都没有告诉过,以前的时候我是不知道他们是她的哥哥,后来知道了,因为对我兄长有承诺,因此也没有说出口,还请嫦曦勿怪才是。”
嫦曦越发的不明白了,看着尤丽萍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不由得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啊?我没听家兄提起过认识你家的人啊?”
尤丽萍深吸一口气,这才娓娓道来:“上一年山东大旱,只可恨地方官员谎报灾害的覆盖范围,皇上拨去的银两相差甚远,但是当时家兄也知道,全国受灾的地方甚多,也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全都救助过来,只有寻找当地的富绅,希望他们开仓放粮,一来助朝廷度过灾难,二来救民于水火,谁知道那些个奸商富绅一个个都不同意,只气的家兄捶胸顿足,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若是强行动了他们的粮仓,家兄还没有那个胆子与国法作对……”
说到这里尤丽萍觉得很不好意思,又继续说道:“后来,家兄亲自去视察灾民的时候,看到饿殍满地,民生凄凉,竟然一个人没志气的哭了起来。”说到最后一句尤丽萍的声音格外的小,脸上红的跟块大红布是的,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没有本事与乡绅富豪对抗,却一个人暗自哭泣,哪里是男子汉的行径,说出来都有些不齿的,因此尤丽萍的声音不仅低了下去,就连头都垂得格外低了,就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因此看不起自家哥哥了。
可是尤丽萍却不知道,皇上根本不会看不起尤穆溪,因为尤穆溪面对的正是鼎月国几百年来的最大的症结,即使明宗想要去撼动乡绅富豪的利益,只怕都有点有力无心,所以他最能体会尤穆溪的心情,能为百姓落泪,可见是个为百姓着想的个人,以后到可以重用了吗,只是毕竟年轻些,还要磨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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